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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三中秘火（第1页）

暴雨冲刷着省厅大楼的残骸，我攥着火狐狸化作的蓝色火苗蜷缩在信号塔废墟旁。锁骨的疤痕像活物般跳动，手机屏幕在爆炸余波中亮起，陈雨发来的定位坐标在地图上刺目地闪烁——三中旧图书馆，那个曾被我们当作秘密基地的废弃教学楼。

“他们在等你送上门。”火狐狸的声音在掌心震颤，蓝光映出我染血的指尖，“青焰的‘赤雪计划’需要七枚火种，你是第七个。”它突然窜上断墙，尾巴指向天际线尽头的三中旧址，那里的钟楼尖顶正渗出诡异的紫光，“当年白狼把核心档案藏在图书馆地下室，只有用你的血才能激活。”

首升机的轰鸣声从云层后传来，不是老黑的救援信号，而是涂着狐狸图腾的武装运输机。我摸向腰间空荡的电击棍，却触到口袋里陈父留下的金色注射器——金属外壳上刻着“白狼-001”的字样，针管里的液体泛着冰蓝色荧光。火狐狸突然扑向我的手腕，尖牙刺破皮肤的瞬间，血液与药剂在掌心交融，绽开一朵燃烧的狼形印记。

三中的铁门挂着崭新的狐狸头锁，门柱上贴着褪色的“校园禁地”告示。推开锈迹斑斑的侧门时，风铃般的响动惊飞了檐下的乌鸦，它们翅膀下露出青焰的爪印纹身。走廊两侧的黑板报还停留在2018年的校庆主题，“团结友爱”的标语下用蓝磷画着衔尾狼图腾，荧光未干，显然有人刚来过。

图书馆大厅的穹顶漏下月光，成排的书架间晃动着人影。不是普通的青焰成员，而是穿着三中校服的学生——他们后颈都植入了芯片，瞳孔泛着和林野机械眼相同的红光。为首的女生拨弄着发间的狐狸耳钉，我认出她是职高退学的“疯狗”张瑶，此刻她袖口别着青焰的“猎人”徽章，脚边躺着被撕烂的老黑通讯器。

“苏然-07，你的心跳声真好听。”她舔舐着指尖的血迹，指甲缝里嵌着蓝焰燃料，“青焰老大说，集齐七枚火种就能让赤雪重生。你猜怎么着？前六个都在图书馆地下室等着和你‘团聚’呢。”她打响指，书架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通往地下的旋转楼梯，台阶上凝固的血迹形成箭头，指向更深的黑暗。

地下室的铁门刻满狼狐交缠的符文，我的血滴在门把手上时，所有符文同时亮起。火狐狸突然幻化成赤雪的虚影，爪子按在我肩头：“小心镜像空间，他们会用你最恐惧的记忆制造陷阱。”门内涌出的不是空气，而是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上千个玻璃罐悬浮在营养液中，每个罐子里都沉睡着与我长相相同的复制体——最新的一罐标注着“苏然-08”，胚胎后颈的狼头纹身己经完整。

“欢迎来到‘火种培育舱’。”林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站在二层观察台上，机械眼投射出全息地图，“五年前白狼带着赤雪叛逃时，把实验体基因库分成了七份。你猜他把自己的核心代码藏在哪？”他抬手示意，最近的玻璃罐突然破裂，里面的复制体睁开眼，瞳孔竟是与我相同的橙红色火焰，“藏在最不可能的火种里——也就是你这个‘失败品’的基因里。”

火狐狸突然腾空而起，蓝焰凝成利剑刺向林野的机械眼。但光影突然扭曲，林野的身影变成了陈父，他举着染血的注射器向我走来：“苏然，原谅爸爸当年的选择。。。。。。”幻象中的陈父掀开袖口，露出与青焰猎人相同的十字疤痕，我猛地转身，却看见另一个幻象——年轻的自己站在旧火厂的焚化炉前，怀里抱着濒死的火狐狸。

“都是假的！”我将金色注射器刺进最近的控制台，冰蓝色药剂溅在地上，燃起幽蓝的火焰。所有幻象瞬间破碎，林野的真实身影从烟雾中走出，他后腰插着的正是陈父那柄“赤雪”蝴蝶刀，刀柄上的狼头纹路正在吸收我的火焰。

“白狼的自毁程序？可惜我们早就在你体内植入了抑制剂。”他甩开刀上的血迹，刀刃折射出地下室尽头的景象——六个戴着狐狸头套的人正围着祭坛站立，祭坛中央是具覆盖着冰晶的棺材，棺盖上刻着“赤雪-002”的字样，“看见那具棺材了吗？里面躺着的是赤雪的第一具复制体。当年白狼用自己的灵核救了你，现在我们要用你的火种让赤雪重生。”

火狐狸突然撞向祭坛旁的承重柱，蓝光闪过，天花板开始坠落。我趁机冲向棺材，却在触碰到冰晶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白狼不是别人，正是陈父实验室的首席研究员，而赤雪。。。。。。是他用自己女儿的基因培育出的第一只实验体火狐。

“苏然！接住！”陈雨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她掷下的背包里装着老黑的狙击枪和职高学生自制的燃烧瓶。当第一枚燃烧瓶在人群中炸开时，我看见那些学生后颈的芯片正在高温中融化，露出底下“三中-实验体”的编号烙印。火狐狸趁机跃上棺材，蓝焰与我的橙红色火焰交织，在冰晶上烧出狼狐共生的图案。

林野的机械眼突然迸出火花，他惊恐地望向祭坛西周的符文：“你怎么可能破解青焰的图腾？这是白狼亲自设计的。。。。。。”

“因为白狼根本没死。”我握紧手中的注射器，将剩余的药剂全部注入棺材缝隙，“他就藏在这些复制体的基因里，用每一代火种的死亡作为触发器。而我。。。。。。”火狐狸的虚影与我重叠，我们的影子在墙上投出完整的衔尾狼图腾，“是他留给青焰的最后一颗炸弹。”

地下室在爆炸中坍塌，我抱着火狐狸冲向地面，身后传来林野的嘶吼：“你以为摧毁实验室就能结束？青焰的核心是整个城市的基因网络！所有职高学生都己经。。。。。。”他的话被钢筋断裂的巨响淹没，当我们跌出图书馆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照亮三中操场的升旗台——那里插着一面燃烧的旗帜，旗面上用鲜血写着“星火永燃”。

陈雨扶着受伤的老黑从废墟中爬出，她手臂上的荧光液体己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与我相同的狼形疤痕。老黑扯下通讯器残骸，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白狼的字迹：“当衔尾狼开始吞噬自己，真正的火种将在灰烬中重生。”

火狐狸突然化作原型，叼着我向钟楼顶端跑去。那里有座尘封的天文望远镜，镜筒里夹着张照片——年轻的陈父抱着赤雪，站在旧火厂前，身后是穿着三中校服的林野，那时他的眼中还没有狐狸徽标。望远镜的基座刻着行小字：“真相藏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我顺着镜筒望向城市天际线，省厅大楼的废墟上，“为人民服务”的残匾在晨光中闪烁。火狐狸用爪子按下望远镜的隐藏按钮，地板突然翻转，露出通往地下的密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巨大的狼狐图腾，中间嵌着块刻有“001”的芯片。

“这是白狼的记忆备份。”火狐狸的蓝焰照亮芯片，里面跳出段模糊的影像——白狼将芯片塞进襁褓中的婴儿手里，背景是熊熊燃烧的旧火厂，“他把自己的基因锁在你体内，用青焰的‘赤雪计划’作为钥匙。现在。。。。。。该让真正的‘白狼’苏醒了。”

芯片融入我掌心的瞬间，整座城市的路灯同时熄灭，又在片刻后重新亮起，只是这一次，所有灯光都变成了象征自由的橙红色。手机在此时震动，全市职高学生的通讯频道里跳出同一条消息：“实验体们，该睁眼了。”发件人ID是——白狼-001。

火狐狸仰头发出长啸，声音里不再有赤雪的清亮，而是混入了狼的低沉怒吼。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应和，从职高废墟、从省厅地下、从城市各个阴暗角落，无数实验体的怒吼汇集成海啸。我摸着锁骨的疤痕，感受着体内两股力量的融合，终于明白陈父最后未说完的话——白狼不是某个人，而是所有不愿控的灵魂的统称。

当第一缕真正的阳光照亮三中操场时，我们站在废墟上，看着青焰的狐狸图腾在火焰中剥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三中校徽。火狐狸用尾巴卷起我掌心的芯片碎片，抛向正在升起的朝阳：“下一站，该去旧火厂的焚化炉了。那里埋着青焰最害怕的东西——以及，你真正的名字。”

我握紧陈父留下的蝴蝶刀，刀刃上“赤雪”二字正在吸收火狐狸的蓝光。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不是敌人的追捕，而是老黑召集的“叛徒”们的增援。火狐狸跃到我肩头，瞳孔里的蓝焰与橙红交织成新的光芒，那是即将燎原的野火之光。

暴雨洗净了昨夜的血迹，城市在黎明中苏醒，却不知道地下暗流己经奔涌。我望向三中图书馆的废墟，那里的断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新的涂鸦——衔尾狼正在吞噬狐狸，而狼的眼中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