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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薪火（第1页）

清晨的雨丝裹着灰烬落在苏然手背上，狼头印记在的皮肤下泛着微光，像块即将破土的种子。特勤队的警戒线外，上百个戴着狼头臂章的少年沉默地站在雨中，他们手中的钢管缠着红布条——那是老鬼时代“死士”的标志。猴子抱着保险箱挤到近前，箱盖缝隙里露出半截燃烧过的录像带，胶带边缘粘着未燃尽的蓝色荧光液。

“然哥，防爆组在冷库废墟里发现了这个。”猴子递来个防水袋，里面是魏三爷的镀金左轮手枪，枪管内侧刻着“WY”字样——与老鬼的军用匕首刀柄完全吻合。苏然指尖抚过字母，突然想起老鬼曾说过的玩笑：“魏云扬那小子，连刻字都要和我较劲。”原来乌鸦会青禾分舵的魏三爷，正是老鬼当年的结拜兄弟。

火鸟在樱花枝头振翅，金色尾羽飘落时化作火苗，将警戒线烧出个缺口。带队的警官皱眉看着苏然手背上的印记：“我是老鬼的弟弟，魏云川。”他掀开袖口，露出与老鬼的狼头刺青，“七年前那场火，我哥替乌鸦会背了黑锅，而你。。。。。。”他的目光落在苏然颈间的半截玉佩上，“是唯一能证明当年真相的活体实验体。”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七架涂着乌鸦图腾的私人飞机正掠过青禾区上空。魏云川掏出张泛黄的照片：“这是二十年前的福利院，我哥、魏云扬，还有你父母，都是‘黑羽计划’的研究员。你母亲临终前把你塞进焚烧炉，是我哥冒死救了你。。。。。。”照片里，年轻的老鬼抱着啼哭的婴儿，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实验室，“火狐狸的原型，是你母亲用自己的基因培育的共生灵。”

苏然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深处的碎片突然拼接成型：暴雨夜的焚烧炉热气，女人颤抖的手在他后颈按下狼头印记，还有那句被火焰吞噬的“活下去”。火鸟突然俯冲而下，爪子抓起照片飞向旧冷库方向，在废墟中央的焦土上，烧出个与苏然掌纹吻合的狼形凹痕。

“然哥！”刀疤脸带着亲卫们抬来具金属箱，“在魏云扬的SUV里找到的，密码是0719。”箱子打开的瞬间，冷雾中躺着十二支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标签上分别写着福利院孩子的名字——包括“苏然”和“林小夏”。猴子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警报，三个备份点的信号同时被篡改，地图上的三角坐标正在向市中心的乌鸦大厦收缩。

“他们想把证据和我们一起烧掉。”苏然将试管塞进战术背心，火鸟的火焰开始缠绕他的手臂，在皮肤上烙下新的狼火纹路。魏云川扔来把军用匕首，刀柄内侧刻着“青禾永存”：“乌鸦大厦的地下三层是基因实验室，你母亲的研究笔记应该还在。我会拖住特勤队，但你们只有三十分钟——”他突然顿住，看向苏然身后的樱花树，“花开了。”

淡粉色的樱花落在苏然血污的衣襟上，这棵被战火摧残多年的老树，竟在黎明前抽出了第一簇花苞。火鸟发出清亮的啼鸣，翅膀扫过花苞的瞬间，所有花瓣都燃起金色火焰，却始终不焦不毁。苏然突然想起老鬼的录音：“当樱花与狼火同辉时，青禾的薪火就不会灭。”

乌鸦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雨中映出扭曲的倒影，正门上方的电子屏滚动着“黑羽生物科技奠基仪式”。苏然带着二十名亲卫从地下停车场突入，火鸟的火焰融化了指纹锁，却在实验室门口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戴着白大褂的林小夏，正用注射器抽取自己的血液。

“然哥，”她的瞳孔依然泛着金芒，手臂上的手术疤痕正在愈合，“魏云扬用我的基因培育了新的共生灵，但。。。。。。”她掀开实验台布，下面躺着五只尚未睁眼的火狐幼崽，每只爪子上都有与苏然相同的狼头印记，“他们不知道，共生灵的契约只能由纯血种激活。”

身后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二十名白手套推着装载凝固汽油弹的推车出现。苏然将林小夏护在身后，火鸟却突然飞向幼崽，用翅膀将它们裹进火焰里。魏云扬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苏然，看看实验室的通风系统，我在管道里灌满了丙烷——只要我按下按钮，你们和青禾区的最后希望都会变成灰烬。”

林小夏突然抓住苏然的手，将注射器扎进他手臂：“当年母亲们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你们的火种，现在该由我们来传承了。”蓝色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苏然感觉有团火从心脏烧到指尖，火鸟的虚影与他重叠，实验室的金属设备开始融化。他看见监控屏幕里，魏云扬正站在顶楼的基因库前，手里握着装有老鬼基因样本的培养皿。

“告诉乌鸦会，”苏然攥紧燃烧着的试管，火焰顺着通风管道蔓延，“青禾的不良，从来不是任人收割的麦子。”他扣动扳机，暗金色的火蛇穿透层层楼板，在基因库爆炸的巨响中，他听见林小夏的笑声混着火鸟的长鸣：“下次见面，要带双份草莓硬糖哦。”

当消防车的警笛声划破晨雾时，乌鸦大厦的顶端正燃烧着金色的狼形火焰。苏然抱着五只火狐幼崽站在废墟上，看着怀中逐渐实体化的林小夏——她后颈的狼头印记变成了火鸟形态。猴子举着从实验室抢出的硬盘，上面赫然是乌鸦会三十年的人体实验记录。

“然哥，”刀疤脸递来瓶矿泉水，瓶身上印着“青禾山泉”——正是乌鸦会控股的企业，“防爆组在地下五层发现了通向其他区的密道，还有。。。。。。”他指了指远处驶来的黑色轿车，车门打开时露出个戴礼帽的男人，袖口别着银色乌鸦袖扣，“乌鸦会会长亲自来了。”

苏然擦去嘴角的血，火狐幼崽们突然同时睁眼，金色瞳孔里映出朝阳。他将林小夏护在身后，狼头印记在晨光中亮如白昼。戴礼帽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左额的烧伤——那是与苏然母亲同款的狼火灼伤。

“你很像她。”男人递来张烫金请帖，封面上印着乌鸦与狼共舞的图案，“三天后的乌鸦年会，希望你能作为‘火种代表’出席。当然。。。。。。”他的目光落在林小夏身上，“带着你的共生灵们。”

苏然接过请帖，火鸟突然俯冲而下，在请帖上烧出个狼形缺口。远处的樱花树己经全开，金色的花瓣落在他发间，像撒了把碎金。林小夏轻轻拽了拽他衣角，掌心躺着颗草莓硬糖：“这次换我请客啦。”

雨停了，青禾区的天空露出裂缝般的蓝。苏然望着手中的请帖，突然笑了——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战场。当狼火与乌鸦的羽翼再度碰撞时，他会让整个地下世界知道：青禾的薪火，永远会在灰烬中重新燃烧，而他们这些“不良”，终将成为照亮黑暗的光。

火狐幼崽们在怀中发出奶声奶气的啼鸣，苏然感觉手背上的印记正在发烫。他抬头望向朝阳升起的方向，那里有群飞鸟正掠过天际，领头的那只，翅膀边缘泛着永不熄灭的金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