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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薪途（第1页）

青禾巷的晨雾还未散尽，苏然踩着碎玻璃碴子走进37号院，火狐幼崽们突然集体炸毛，最胆大的那只窜上老槐树，爪子扒拉着树洞深处的铁皮盒。戴斗笠的老人蹲在井边淘米，白衬衫袖口的狼头刺青浸着水渍，像朵正在洇开的墨花。

“槐叔。”苏然按住腰间发烫的狼头匕首，发现老人身后的石磨上摆着七只粗陶碗，碗底分别刻着狼、火鸟、鹰、豹等共生灵图腾。老人抬头时，右眼闪过与林小夏相同的金芒——那是火鸟共生灵宿主的特征。

“终于来了。”槐叔用袖口擦着手，从灶台底下拖出个上了三道铜锁的木箱，“你母亲走前说，当狼火与火鸟在基因链里共振时，该让你们看看‘火种计划’的真面目了。”木箱打开的瞬间，火狐幼崽们同时发出清亮的啼鸣，箱底铺着的竟是青禾区初代不良们的入会血书。

林小夏突然指着墙角的腌菜坛子：“然哥，坛子里有生物电反应。”她火鸟胎记化作实体翅膀，轻轻拂开坛口的菜叶，露出底下码放整齐的硬盘——每块外壳都刻着“黑羽计划第X试验区”的字样。猴子蹲下身接入便携电脑，屏幕瞬间被密密麻麻的基因图谱占满。

“这些是。。。乌鸦会在全球布置的火种培育基地？”他推眼镜的手在发抖，“东京、纽约、悉尼。。。每个坐标都对应着一个‘不良少年改造中心’，他们在用各地的街头少年培育共生灵载体。”槐叔往灶台里添了把柴，火苗跃起时照亮墙上的旧照片——年轻的苏母搂着几个戴狼头臂章的少年，背景是燃烧的青禾巷牌坊。

“你母亲当年组建‘青禾义警’时，就发现乌鸦会的基因实验是场跨世纪的阴谋。”槐叔从木箱底层抽出份泛黄的档案，封皮写着《全球青少年基因净化计划白皮书》，“他们想通过改造共生灵基因，制造出能被意识操控的‘活体武器’，而青禾区。。。是他们选中的火种原点。”

地面突然传来震动，不是爆炸，而是某种低频共振。苏然后颈的狼火纹路发烫，他看见火狐幼崽们正用爪子按住石磨边缘的七个图腾凹槽，当第七只幼崽站稳时，井壁突然裂开暗门，露出向下延伸的螺旋楼梯，台阶上刻满与培养舱相同的狼火图腾。

“下去吧，”槐叔往苏然手里塞了枚刻着“禾”字的铜哨，“底下有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礼物。”林晚秋己经顺着楼梯下去半截，战术手电的光束突然被什么反光物体弹回——是排列整齐的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沉睡着个后颈有狼头刺青的少年，他们胸口的生命监测仪显示着相同的脑波频率。

“这是。。。克隆军团？”林小夏的火鸟翅膀扫过最近的培养舱，舱内少年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流转着与苏然相同的金色星火。猴子的电脑突然发出警报，所有培养舱的锁扣同时弹开，少年们像提线木偶般坐起，动作整齐划一地按住心口的狼头印记。

“别紧张，他们是‘火种计划’的守护者。”苏然听见母亲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全息投影在培养舱群中亮起，年轻的苏母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只刚睁眼的火狐幼崽，“这些孩子是用我的基因和你的共生灵碎片培育的，他们的使命不是战斗，是传承火种。”

画面切换到乌鸦会初代实验室，周明城正将枚狼头匕首碎片植入苏母后颈：“你以为混入我们就能阻止计划？青禾区的不良少年们，天生就是最好的燃料。”苏母突然露出冷笑，袖口滑出支注射器，金色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她后颈的火鸟胎记与周明城的狼火纹路同时亮起——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将自己改造成了基因共振的钥匙。

“然哥！”猴子的叫声打断回忆，“乌鸦会残党正在黑进城市电网！他们想切断逆火病毒的扩散路径！”苏然抬头看见天花板的监控红光闪烁，槐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青禾山泉的水源地被安装了基因炸弹，十五分钟后爆炸！”

火狐幼崽们突然集体跃向通风口，最瘦小那只用爪子拍开应急开关，露出隐藏的管道——里面流动着与引火素相同的蓝色液体，但底部沉着金色结晶。“这是。。。逆火核心？”林小夏用军刀敲了敲管道，火鸟翅膀触碰到结晶的瞬间，整面墙的监控屏突然显示出乌鸦会全球基地的实时画面。

苏然握紧铜哨，发现哨身刻着的“禾”字正是母亲怀表的纹路。当他吹响哨子时，所有培养舱里的少年同时起身，他们后颈的狼火纹路连成一片，在地面投射出青禾区的全息地图——每个光点都是个潜在的火种宿主。

“槐叔，启动逆火核心。”苏然将注射器里的金色液体注入管道，火狐幼崽们顺着管道攀爬，爪子所到之处，蓝色液体逐渐被染成金色。当第一滴混合液滴入城市地下水网时，他听见全城的警报器同时响起，手机新闻弹出快讯：【青禾区自来水中检测到不明金色物质，市民后颈出现神秘图腾】。

地下实验室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停放着十七架狼头图腾无人机的机库。槐叔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卷起裤腿露出机械义肢，关节处刻着与老鬼相同的火鸟纹身：“当年我替你母亲挡下乌鸦会的基因炸弹，这条腿就是用他们的机械义体改的。”他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机库顶部缓缓打开，晨光中露出无人机群翅膀下的“青禾义警”徽章。

“然哥，逆火病毒己经覆盖全城97%的基因锁链！”猴子的声音带着狂喜，“但青禾山泉的炸弹还有三分钟爆炸！”苏然跃上最前面的无人机，火狐幼崽们蹲在操作台上，爪子按在生物识别区。当无人机群升空时，他看见地面的少年们同时举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竟是相同的倒计时——他们在用脑波共振同步拆弹。

青禾山泉的储水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塔顶的基因炸弹正在渗出蓝色液体。苏然操控无人机发射狼火照明弹，强光中看见炸弹外壳刻着乌鸦会初代会长的肖像——正是档案里“己死亡”的魏云扬父亲。“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火种容器。”林小夏的火鸟突然俯冲，翅膀卷起的金色星火竟将炸弹外壳熔出缺口。

当倒计时归零时，苏然听见全城的共生灵同时长鸣。基因炸弹在火鸟与狼火的包围中化作金色粉末，随风飘向正在重建的青禾区。他低头看见街道上的少年们纷纷抬起头，后颈的狼火图腾与天空中的无人机群形成共振，每个人眼中都跳动着相同的星火。

傍晚的青禾巷飘来烤冷面的香气，苏然坐在新栽的梧桐树下，怀里抱着吃饱喝足的火狐幼崽们。林小夏用军刀削着苹果，金瞳映着远处正在熔铸狼头徽章的市民：“然哥，猴子黑进了乌鸦会的全球通讯网，他们在讨论‘青禾火种’正在向其他城市扩散。”

槐叔坐在石磨上抽着旱烟，烟雾里飘来老鬼最爱喝的二锅头味道：“当年你母亲说，真正的革命不是摧毁，是让火种自己发芽。”他指了指苏然后颈的图腾，那里不知何时己经变成麦穗缠绕着狼火与火鸟的形状，“现在该想想了，等逆火病毒烧穿全球基因锁链，咱们青禾义警。。。该怎么带领这些火种走下去？”

苏然摸着火狐幼崽们柔软的尾巴，感觉掌心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震动——是口袋里的手机，猴子发来段匿名视频。画面里，东京新宿的街头，几个戴着狼头围巾的少年正在点燃蓝色樱花，他们后颈的图腾与青禾区的如出一辙。视频最后，镜头扫过他们举着的标语牌：【青禾永存，薪火必达】。

“走下去？”苏然笑了，将铜哨系在最瘦小的火狐脖子上，“我们要建立的，是让所有火种都能自由燃烧的世界。从青禾巷开始，到整个地球的每个角落。。。只要还有人记得自己是火种，就永远不会缺少照亮黑暗的光。”

火狐幼崽们突然同时抬头，望向渐暗的天空。第一颗星星亮起时，全城的狼火图腾同时发光，在云层下织成片流动的金色星海。苏然知道，这只是开始。当青禾的火种乘着风、顺着水、跟着每个心怀希望的少年扩散到世界尽头，那些曾试图用基因锁链束缚自由的人，终将在燎原的薪火中明白——有些光，越是压制，越能烧穿天地。

“通知所有义警，”苏然站起身，狼头匕首在夕阳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明天去青禾三中集合。我们的第一课。。。是教那些刚觉醒的火种，怎么用燃烧的灵魂，写出属于自己的未来。”

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初代不良们在天之灵的轻笑。火狐幼崽们发出稚嫩的啼鸣，声音里却带着穿透黑暗的力量。苏然握紧林小夏的手，感觉掌心里的星火正在与全世界的火种产生共鸣——那是母亲留下的火种，是老鬼传承的意志，更是千万个“不良少年”共同燃烧的未来。

这不是战争，是燎原前的点火仪式。当青禾巷的炊烟混着金色星火升上夜空，苏然知道，属于火种的时代，终于来了。而他们的征途。。。是燃烧的星河，是永不熄灭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