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杜宁扬往外掏娃娃,“能换六盒。”
“你要这么多铅笔干什么?”老板纳闷地问,“你不是学生了吧?……哦哟,我记得你。”
刚开业的时候,这个女生是这里的常客,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有人给他转了远超实际价格的美元,把泰迪熊买下来送给她。
没想到还能见到她,还以为从前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杜宁扬指了指闻序,“他是美术老师,平时要用,娃娃留着没用,换成铅笔正好不用买了。”
老板冲闻序笑了笑,对他说:“她对你蛮好的哦。”
数了数柜台里的铅笔,正好七盒,老板说:“都给你们算了,多的一盒应该也换不出去了,让我带走还麻烦。”
“谢了,”杜宁扬接过铅笔,顺手递给闻序。
老板忽然有些感伤,非要起身送他们出去,像老朋友一样。
他对闻序说:“她很受欢迎的,以前还有人花很多钱买我这最大的娃娃送给她。她现在对你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
这下轮到杜宁扬满头问号,“那大熊不是抽奖送的么?”
“怎么可能,”老板说:“我又不是做慈善的,是有人专门送给你的,还是付的美元,转到我银行卡,我记得特别深。”
美元,她认识的人哪有会用美元的,除了。
她抬头看向他,他冲她点点头。
◎那你加回我◎
寒假起始,三人组被驾校“好朋友三免一”的优惠所诱惑,起早贪黑地抢车、练车。
手动挡一千五包考试费,自动挡贵五百。三人组听说自动挡简单很多,本着绝不为难自己的出发点,打算都报自动挡,四千块钱平均下来一个人一千五不到,还挺划算。
杜宁扬找杜敏达伸手要钱,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五。杜敏达倒吸一口冷气,感叹物价上涨。
“自动挡贵一些。”
杜宁扬面不改色心不跳,想把钱存着下学期再花,生活费总不够,跟水一样哗哗流走。
“自动挡还用学?”杜敏达指点江山,“那都没点难度。”
“那我听你的,不学,直接上路,被抓去坐牢正好不用上学了,”杜宁扬轻飘飘地呛他。
短暂的间隙,他们又闪回高中时期的相处模式,早上乱糟糟地披上大袄子,邋里邋遢地往驾校奔,三人霸占一台车和年纪最轻最好相处的教练,然后暗暗吐槽同期学习的人笨得要死。
练到下午一点过,就去吃饭,有时候一人吃一碗牛肉粉,有时候在苍蝇馆子里点几个下饭菜。吃完要么选一个大人不在家的人的家去躺着,要么各回各家躺着。
这天天太冷了,即使带着毛线手套,练完车手也冻僵了,一合计打算去吃吊锅暖暖。
饭还没吃两口,说了几百个人的坏话。
徐照霖说讨厌自己的直男室友,一个二个臭得要命,冬天不洗脚,袜子攒一个星期才洗;祝姚也不喜欢她的室友,她们睡得太早,十点就要熄灯,不让她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