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东老棉纺厂后头,一条狭窄的巷子尽头,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路人。
陈野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刚靠近,其中一人就伸手拦住:“干啥的?”
陈野推了推眼镜,语气淡定:“听说这儿能玩两把?”
那汉子上下打量一番:“听谁说的?这儿不接待生面孔。
陈野从兜里掏出虎爷给的小木牌:“老哑炮介绍我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接过木牌仔细看了看,又上下打量陈野:“面生啊,没听老哑炮说起过你啊?”
“我们也是刚认识几天。”
陈野也不急,从兜里摸出包大前门,递过去一根,慢悠悠道:“能玩不?不让进那我就走了哈。”
那汉子又打量了他几眼,最终侧身让开一条缝:“规矩懂不?”
“懂,不闹事。”
“算你上道。”
汉子咧嘴一笑,拍了拍陈野的肩膀,“进去吧,玩得开心。”
陈野微微一笑,迈步走进巷子深处。
——
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烟味、汗臭和劣质酒精的浑浊空气。
赌场里乌烟瘴气,几十号人围在几张桌子前,吆五喝六,脸红脖子粗地喊着。
“大!”
“小!”。
角落里,几个输红眼的赌徒蹲在地上,眼神发直,手里攥着最后几张毛票,犹豫着要不要再搏一把。
陈野扫了一眼,径直走向一张赌大小的桌子。
庄家是个满脸横肉的秃头,手里摇着骰盅,嘴里叼着烟,眯眼打量着新来的陈野:“生面孔啊,玩两把?”
陈野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试试手气。”
他在桌前坐下,从兜里摸出两块钱,轻轻放在“小”上。
秃头咧嘴一笑,掀开骰盅——四五六,大。
陈野的两块钱被收走,他面不改色,又掏出五块,继续押“小”。
又输。
连输五把后,桌上的赌徒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看陈野的眼神带着几分嘲弄。
“兄弟,手气不行啊,要不换张桌子?”旁边一个瘦猴似的男人笑嘻嘻道。
陈野笑了笑,没说话,又从兜里摸出十块钱,押在“大”上。
秃头多看了陈野一眼,随后掀开筛盅——三三六,大。
陈野的十块变成了二十。
他依旧淡定,没有收回钱,直接把二十又压在“小”上。
骰盅再开——一二三,小。
二十变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