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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据理力争 读书非添乱(第1页)

陈砚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他没有急着反驳王氏,也没有催促父亲,只是平静地看向王氏,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大嫂,我知道家里穷,也知道一两银子对咱家里来说,不是小数目。可我想跟你说,我不是想添乱,我是想让家里的日子能好过点。”

王氏抬起头,看着陈砚,眼里还是带着不解:“你读书要花钱,怎么能让日子好过?”

“大嫂,你看我这身子。”陈砚伸出自己的手,那是一双九岁孩子的手,又细又小,指关节突出,皮肤苍白,“前几天我试着帮二哥劈柴,连斧头都举不起来,还差点砸到脚。我这样的身子,杀猪干不了,劈柴干不了,就算以后长大了,也只能在家里吃闲饭,那才是给家里添乱。”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可要是我能读书,能考个功名,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听说,只要考中秀才,就能免役,到时候大哥二哥就不用再怕被官府征去服徭役;要是能考中举人,还能当官,到时候咱家里不仅能吃饱饭,还能让小宝、丫丫也去读书,不用再像咱们这样,一辈子靠力气吃饭。”

王氏愣住了,她没读过书,不知道考中秀才还能免役,更不知道考中举人能当官。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起去年,官府征徭役,陈武差点被征走,还是陈老实给里正送了两斤猪肉,才把人留下来。要是真能免役,那大哥二哥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柳氏也愣住了,她看着陈砚,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三郎,你说的是真的?考中秀才就能免役?”

陈砚点了点头:“娘,我听村里的李秀才说的,他说这是朝廷的规矩。只要考中秀才,家里就不用出壮丁服徭役,还能减免一部分赋税。”

柳氏的眼睛亮了亮,可很快又暗了下去:“可读书的钱……”

“娘,钱的事,我有办法。”陈砚赶紧说,“我不用爹天天供我。学堂里的书本,我可以跟同窗借了抄,不用买新的;笔墨我可以先用木炭代替,在地上练字,等以后攒了钱,再买正经的笔墨;束脩的钱,我可以帮人抄书,或者画点小画卖,应该能攒够。”

他早就想好了,他来自现代,会画漫画,就算画不了《三国演义》那么复杂的,画点简单的花鸟、人物,应该也能卖些钱。而且他识字快,帮人抄书应该也能挣点零花钱。这些想法,他没跟家里人说过,怕他们觉得不切实际,可现在,他必须说出来,让他们知道,他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有计划的。

陈老实终于抬起头,看着陈砚,眼神里带着探究:“你说的帮人抄书、画小画,能挣到钱?”

“爹,我能。”陈砚肯定地点头,“我前几天帮李秀才的儿子抄过《三字经》,李秀才还夸我字写得好,说要是我愿意,以后可以帮他抄书,一天给两文钱。我还会画点小画,比如花鸟、小动物,镇上的杂货铺说不定会收,就算一文钱一张,积少成多,也能攒点钱。”

陈武一听,立刻拍了拍桌子:“爹,三郎能挣钱,那咱就供他读书!我跟二弟以后每天多杀一头猪,再去帮人拉货,肯定能多攒点钱。束脩的钱不够,我就把我那件新做的短褂卖了,反正我还有旧的能穿。”

陈勇也跟着点头:“对,我也能去帮人挑水,镇上的水井离得远,很多人家都愿意花钱请人挑水,一天能挣三文钱。”

柳氏看着两个儿子的样子,又看了看陈砚,眼里的犹豫渐渐少了。她知道陈武说的那件新短褂,是去年陈武过生日的时候,她特意用攒了三个月的钱买的布做的,陈武平时都舍不得穿,只有走亲戚的时候才拿出来。现在陈武愿意把短褂卖了,可见是真心想支持陈砚读书。

王氏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也有些松动了。她想起陈砚刚才说的,考中秀才能免役,考中举人能当官,要是真能这样,那家里的日子确实能好过点。她看了看小宝,小宝还在蹲在门槛边,手里拿着半块麦饼,正好奇地看着他们。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娘也想让她读书,可家里没钱,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她不想让陈砚,也不想让小宝,跟她一样,一辈子没读过书,只能靠力气吃饭。

“三郎,”王氏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不少,“要是你真能自己攒钱买笔墨,不跟家里要太多钱,那大嫂就不反对你读书了。”

陈砚看着王氏,心里一阵感激:“谢谢大嫂。”

陈老实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的皱纹终于舒展开了一些。他拿起碗,喝了一口凉粥,虽然凉了,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他看着陈砚,又看了看陈武、陈勇,最后看向柳氏,声音带着一丝决断:“行,三郎,爹供你读书!束脩的钱,爹来想办法,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好好读书,别辜负了家里人的期望就行。”

柳氏一听,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这次却是高兴的眼泪。她拉着陈砚的手,不停地说:“太好了三郎,你能读书了!娘这就去给你缝书包,用你大姐出嫁时剩下的那块蓝布,那布好,结实!”

陈砚看着父亲舒展的眉头,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看着大哥二哥兴奋的表情,还有大嫂眼里的认可,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读书这条路,肯定不好走,会有很多困难,可他也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走,他的身后,有整个家庭的支持。

阳光渐渐升高了,照在院子里,驱散了最后的晨雾。杀猪架上的绳子不再“呜呜”作响,远处的鸡叫声、赶牛的吆喝声,也变得清晰起来。饭桌上的粗陶碗还摆在那里,碗里的稀粥己经凉了,可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是揣了个小暖炉,热烘烘的。陈砚知道,他的科举之路,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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