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病房静得可怕,腿上的绷带缠得自己呼吸发紧。
白钰睁着眼盯着天花板,麻药退去的右腿还隐隐作痛,刚想翻身调整姿势,身后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是艾琳娜。
小公主越来越放肆了,她甚至开始夜袭,溜进他的被单里。
床垫微微下陷,一道温热的气息贴到颈侧,带着少女特有的甜软。下一秒,唇瓣轻轻落在他的后颈,像蝴蝶点水般,却烫得他指尖攥紧了床单。
疯了吧,她在干什么。
白钰连呼吸都放轻了,不敢动,也不敢回头。
白天她还在病床边悉心照料,夜里却像偷糖的孩子,做着这种越界的事。
“老师,你的血真好闻。”
少女的声音细若蚊蝇,指尖轻轻划过病号服下摆,带着几分试探的痒。
白钰闭紧眼,心里满是抗拒。
他是她的老师啊,哪怕只是曾经的补习老师,也不该是这种关系。
更何况,这个女孩表里不一得可说起报复时眼睛都不眨。
偷偷摸向枕头下的药瓶,白天吃的镇定剂还在起效,可恐惧压下去了,爱意却半分也生不出来。
她漂亮,有权势,对人也好得近乎病态,可白钰只觉得畏惧。
最怕的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心存嫉妒,明天就能为他毁掉海野,如同握着烫手山芋的感觉,连翻身都不敢。
首到艾琳娜的气息渐渐远去,房门轻掩的声响传来,白钰才松了口气,后背己经沁出一层薄汗。
他摸出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就着冷水吞下,只有药物能让他稍微平静些许。
第二天清晨,护士来换药时,白钰小声对她们说:“麻烦以后还是你们来照顾吧,公主殿下日理万机,不用总为我费心。”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恭敬,“我只是个普通人,当不起殿下亲手照料,万一传出去,还会有人说殿下纡尊降贵,影响不好。”
护士愣了愣,不能理解白钰的心思。
能被小公主看上,那是天大的恩惠啊,多少男人想要都没有这个福分呢。
虽然心里困惑,可护理组的人还是点了头。
令白钰绝望的是,他这话没半天就传到了艾琳娜耳朵里,她推开门时,双手抱着胸,脸色冷得像冰。
“你是嫌我照顾得不好?”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声音里带着委屈,却不等白钰解释,就对着门外喊,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把这里的护士都撤走,以后照顾老师的任务,我要亲自来。”
白钰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想疏远,却把自己推得更近,没过多久,病房里就只剩他和艾琳娜两人,连最基础的康复训练,都要她扶着助行器。
那天下午练习站立时,艾琳娜不知是走神还是故意,胳膊突然压在白钰的右腿上。钢板摩擦的剧痛瞬间窜上来,白钰忍不住痛呼出声,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老师!”艾琳娜慌了,手忙脚乱地想扶他,却越帮越忙。白钰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指着门外,示意她喊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