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沈宏业或许不敢亲自来,但一定会派一个有话语权的人来。
现在,赵清玄需要提前想好,该向庆阳府提什么和谈条件。
榆树湾防卫团是胜利的一方,自然要有胜利者的姿态。
换个什么方式,让庆阳府割地赔款,他们才能打赢呢?
得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才行……
……
庆阳府。
自从叶承光带领大军出城之后,知府沈宏业就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大军收复槐安城的好消息。
沈宏业从来没想过,叶承光会战败。
但这些武夫粗鄙,只怕分不清轻重,故意迁延时日……
他沈宏业,可没那么多钱粮,去供应大军。
沈宏业只想叶承光能速战速决。
不曾想,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前线大军溃败的消息。
都指挥使叶承光、卫指挥使武晨阳等诸多将领战死;杜千户等下落不明。
出发时浩浩荡荡,万余大军,加上运送粮草的辅军,超过三万人。
回来时,却是残兵败将。从槐安城,到庆阳府,一路上犹如放养的羊群一般,都是往回逃跑的溃兵。
沈宏业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惊之下,当场晕厥过去。
左右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茶。
好不容易救醒之后,沈宏业开口第一句就是:“叶承光误我!叶承光误我啊!”
沈宏业捶胸顿足。
叶承光是一死了之了,他沈宏业怎么办?
庆阳府职位最高的武官都战死了,最精锐的兵马,一溃千里。
槐安城的流贼,其势竟然如此之大?
师爷:“大人,溃兵比贼寇还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紧闭城门,然后,着人在城外收拢残兵。如果让溃兵进了城……万事休矣啊。”
沈宏业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赶紧连连点头:“师爷所言极是。快!派人按照师爷说的去做……不不不!这件事情太重要了,还得师爷你亲自去,紧闭城门,勿要让溃兵进城。”
师爷:“大人,溃兵太多了。叶都指挥使和武指挥使又都阵没,想要安抚他们的话,除了小的在城头之外,还得指派一个武将,到城外去收拢他们。另外,还得调拨钱粮……”
沈宏业听得一阵头大。
“钱粮!又是钱粮!朝廷没有钱粮调拨下来,连赈灾粮都还欠着呢。连续两次围攻槐安城,都是本官舍下老脸,去找乡绅筹措的。”
“府库里的粮食,已经让叶承光全都拉走了。现在又要钱粮……干脆杀了我算了。”
师爷:“大人为朝廷,为百姓,殚精竭虑,实乃同僚楷模。府库中无粮,城外溃兵可不管那些。如果让他们进了城,一番烧杀抢掠,怕是少不了的。到时候还是那些士绅富户受害最深。”
“大人,您还是再设宴席,将城中乡绅富户请来,跟他们晓明利害,相信他们是愿意出一些钱粮,来息事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