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晨阳带着二百家丁,看着城头林立的两色旗,脸色难看起来。
武晨阳:“这是哪里来的流贼?旗号鲜明!这是巨寇啊。”
天启年以来,陕西经常闹流贼。
但大多都是有逆贼振臂一呼,一群吃不上饭的饥民跟着闹事。
他们揭竿而起,赢粮影从。
往往连兵器都没有,更不要说统一的衣服和旗子之类。
占据了槐安城这伙流贼,却是打起了统一的旗子,而且,城头插满了两色旗。
再看城头守军,胳膊和脖子里,也都系着鲜亮的两色布条。
他们显然准备充足。
武晨阳:“天杀的沈宏业,只给老子那么点银子,就让老子来跟巨寇拼杀。”
武晨阳顿时觉得,自己亏了。
他没舍得让手下家丁攻城。
这些家丁,都是他花费重金豢养的,其中随便一人,他花的钱加起来,都超过纹银百两。
这是他这个卫指挥使,能保命安身的本钱。
即便折损一个,也会让他十分心疼。
攻城这种需要拿人命来填的战斗,自然得让卫所兵先上。
可惜,那一千卫所兵在赶路的过程中,早就走散了,三五成群,在来路上绵延十几里。
武晨阳在离城一里之外摆开阵势,收拢卫所兵。
同时让先到的卫所兵,去准备攻城器械。
足足一个时辰,才收拢到五百多人。
攻城器械,也只找回来几根粗木头,另外勉强打造了两架简陋的木梯。
还好槐安城城墙不高,城门不厚。这些攻城器械,勉强也能用了。
武晨阳抬头看看,天空中太阳偏西,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知道不能再等。
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攻一下城,试探一下城中虚实。
万一那些流贼只是虚张声势,被一鼓作气攻下来,岂不是省心了?
……
城头,陈沣等人站在城墙边,扶着女墙,往外查看。
小镰刀:“官兵在干嘛?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攻城?”
官兵刚到的时候,二百骑兵奔驰而来,气势逼人,防卫团战士都有些慌张,甚至不少人产生了退缩的心思。
但是,官兵竟然没攻城,而是在下面逡巡不前。
后续来的那些卫所兵,一个个穿得跟乞丐一样,走路也是有气无力的。
到了阵前之后,武器丢在一边,人坐在地上,一片杂乱。
城头防卫团战士们看了会儿,渐渐都失去敬畏心了。
这样的官兵,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终于,武晨阳一声令下,在一队家丁的打骂下,卫所兵们在吵吵嚷嚷中列起队来了。
这些卫所兵,平时连饭都吃不上,十天也操练不了一次,即使操练,也是装装样子。
如今临阵,连队都列不好。队伍歪歪扭扭,不断有人说话。
好不容易整好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