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博物馆的展览品。”
真得很像,尤其是这种要亮不亮的灯光氛围,还有每个展品单独打光凸显细节的方式。要是再来几个玻璃罩子就更像了。
龙兆没去过博物馆,也不了解博物馆展品是什么样子,但不妨碍他察觉到萧然对所见所闻漫不经心的态度。
萧然要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这些东西乍一看确实有点震撼,有些恐怖片那味儿了,但此刻萧然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舅舅,那些会发光的是蛊吗?像萤火虫,又比萤火虫亮。它们能亮多久,还能更亮吗?”
多好的小灯泡啊!这满山洞一看就不少,看起来不是什么珍惜蛊虫,不知道能不能弄一两只回去。
“是萤蛊。亮多久看它们吸收多久的阳光。”
龙兆话音刚落,萧然的眼睛更亮了。
更想弄两只回去了!当床头灯好使,太阳能不插电,又省电又省钱还省事!要是亮度可控还能自由开关就更好了。吊脚楼房间的灯开关在门口,她晚上关灯还得下床来回两趟。也不是说她走不了这两趟路,但有更方便的东西谁不想要呢。
龙兆被萧然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他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舅舅”
龙兆打断了她的话,“把东西放到石桌上去,现在开始要教你蛊术。”
说完话龙兆已经别过头去看石壁上的小坛子,萧然只好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靠近桌子后,萧然确定了桌子上就是一个小鼎,看起来很有年头了。
龙兆也跟了过来,垂着眼看向桌上的小鼎,神色复杂。
“许棠!”他重重地咬着她的名字。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得要学养蛊吗?无论之后发生什么都不后悔?”
“会发生什么?”
龙兆凝视着她,“你看好了!”
龙兆不知何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伸出左手,抬起匕首狠狠一刀扎在左手腕上,随后刀锋一斜,手腕上立刻拉出一条血线。
“舅舅!”萧然忍不住惊呼。
龙兆神色平静地揭开小鼎的盖子,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小鼎中。
那小鼎仿佛在吸血,萧然明明看到血滴进去,很快就渗进鼎中消失不见。淡淡的血腥气掺杂着一种腥甜的气息缓缓飘到萧然鼻尖。
香气越来越浓,直到甜腻的让人有些晕眩时,龙兆收回手将小鼎盖上。
萧然忍着让人头晕的气息提醒他:“舅舅,伤口要包扎。”
“不用。”龙兆手腕上的皮肤一阵蠕动,很快蠕动停止,他就着袖子在手腕上一擦,皮肤上除了晕开的血迹,光滑如新,不见半点伤口。
萧然盯着他的手腕,如果说山洞里的小灯泡还算合理,那让伤口瞬间愈合的蛊虫真正踏入了玄幻的范畴。
“别看我,看石壁。”
龙兆冷冷的声音响起,萧然下意识抬头。刚刚被心神被龙兆的行为牵引,让她忽略了山洞里的其他声音。
那些石壁上的小坛子咚咚咚地作响,好像坛子里的东西在里面敲击。
越往下,坛子里的东西越躁动。
最下面两排已经开始左摇右晃,幅度之大,好像下一刻就要从格子里掉出来。但偏偏坛子就像是不倒翁一样,无论怎么晃都老老实实待在格子中。
“这些坛子里是代留一族历代养蛊人留下的蛊虫,越往上,蛊虫越高级。”
萧然也发现了,越往上的坛子动静越小。
“那些空掉的格子呢?”
“母蛊死亡,没有人会养了。”
龙兆指着第二排右起第三个格子道:“那里原先有个坛子,里面是命蛊。”
命蛊?那不就是许母身上的蛊?
“乌族,想养蛊就要先在身上种蛊,种的蛊虫越高级,能驱使的蛊虫越多,反噬越快。”
“最后,他们都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多数乌族养蛊人最后的时光都会回到这个山洞,静静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