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点了点头。
她一手拎着要还他的衣服,一手扶着脚步虚浮的他,一同上了电梯。谢恍将身子一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走了没几步路,她腰就被压得酸痛。
一进门,久未碰面的雪人伸着小舌头迎上来,快活地围着他们腿转圈圈。
将谢恍沉重的身体卸在沙发。
他靠在沙发背上看她,眸光幽深,呼吸起伏,似是有话要说。
“我去遛雪人。”梁承将衣服一起丢在沙发上,就牵着雪人往外走。
雪人欢腾得跟什么似的,蹦来跳去,热情似火。
须臾,梁承便已遛完雪人,带着它回来。她站在沙发旁,查看谢恍神色。
他今天难得的穿了衬衫,打了领带。西装脱在一边,领带被扯落,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凸起的喉结和锁骨。他阖眼睡着,嘴唇似在嗫喏着什么。
待梁承凑得近了,才听见他说:“渴。”
“我去倒水。”
这时,谢恍才睁开迷离双眼,说:“想喝蜂蜜水。”
“好。”
边说,梁承边观察他。
方才她遛完雪人回身时,看见窗前人影晃动,疑心他并非真醉,而是装醉。但又想起自己上回喝醉,也是在这栋房子里,谢恍为她前前后后忙了不少。她理应回报。
于是咬着下唇,在房子里翻来找去,从厨房寻了水杯、勺子,又从冰箱翻出蜂蜜,倒上温水,搅拌好送到谢恍手中。
他已坐直身子,从梁承手里接过杯子时,手指轻轻擦过,他抬头向她看了一眼。
视线落在空掉的水杯。
“还要吗?”
“嗯。”
第二杯水喝完,谢恍挪了点位子,忽然一伸手,将梁承拉到身边坐下。猝不及防,梁承“啊”了一声,身子堪堪陷落进柔软沙发里,她裙子不长,险些走光,飞快地用手扯了扯。
谢恍他侧着身子,单手撑着沙发背,看着她说:“陪我聊会儿,醒醒酒。”
他揉揉面孔,将脸搓得通红。
“我该回去了。”梁承起身,“谢总应该早点休息。”
谢恍自下而上瞄着她,不知该怎么挽留,只好说:“我还有一次交易权没用。”将话题生拉硬拽至那个雨夜,脑袋清醒得全然不似深醉,但面容又不像作假。
真真假假,实难分辨。
梁承犹豫万分,鼓了鼓腮帮子,只好又坐下。
她将头发捋至耳后,露出泛红的耳朵。也学他,好整以暇撑住脑袋看他。她眼眸明亮,眸中水光潋滟,看得人心痒难耐。
“聊什么?”
谢恍心情大好,“聊聊小时候的梁承吧。”
梁承摇头,“不如聊聊小时候的谢总吧。”
谢恍拧起眉头。
“我的小时候?”他在认真思考,“念书、念书、出国念书。”
“没了?”
“没了。”
“念了这么多书,最喜欢什么?”
谢恍眯起眼,“最喜欢……赚钱。”
“……最喜欢的颜色是?”
“绿色。”
“最喜欢的电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