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自习的脚步声,像根冰刺扎在戴灵均脑子里,拔不出来了。
接下来两天,他上课老走神。
老师讲啥根本听不进去,耳朵里老是嗡嗡响,像是隔着墙能听见那沉重缓慢的“咚…咚…”声。
眼前也老是闪过那些混乱冰冷的碎片,血、锈、还有绝望的漆黑。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干等着。
师父不让碰,牛建国阴阳怪气,但东西己经怼到眼皮子底下了!
那脚步声下次要是进了教室呢?要是冲谁去了呢?
他得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周六下午放学,学生们一窝蜂往外跑,像出笼的鸟。
孙皓扯着嗓子喊他:“灵均!去河里摸鱼不?”
“不了。”
戴灵均把几本破书塞进书包:“我值日。”
“值日?今天不是你啊?”孙皓挠头。
“跟人换了。”
戴灵均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早就想好了借口。
孙皓哦了一声,也没多想,蹦跶着跑了。
教室里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戴灵均一个人。
夕阳的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把桌椅拉出长长的影子,空气里飘着粉笔灰的味道,安静得有点吓人。
他没真扫地,而是拎着书包,悄悄溜出了教室。
走廊里也空了。
他脚步放得很轻,踩在水泥地上,几乎没声音。
他的心怦怦跳,既有冒险的刺激,更多的是紧张。
师父的警告还在耳边响,但他顾不上了。
他目标明确:操场对面那排老平房,还有那扇锁死的门。
越靠近那排旧房子,空气里的凉意越明显。
现在可是大下午的,太阳还没下山呢!
他搓了搓胳膊,走到那排房子前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