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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米断吉凶（第2页）

“看什么？”戴灵均紧张地问。

“看米的变化。”

玄尘声音低沉：“普通的阴气，米会慢慢失去光泽，变得暗淡。怨气重的，米粒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是被火燎过，甚至冒出淡淡的黑气。变黑的速度越快，颜色越深，说明那地方的怨念越凶，秽气越重。”

“如果……如果米一下子全黑了，甚至……甚至碎了呢？”

戴灵均想起学校那沼泽般的气场，心里发毛。

“那你就赶紧跑。”

玄尘盯着他，语气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头也别回，首接回道观。说明那地方的东西，凶得不是你现在能碰的，硬闯就是送死。”

戴灵均后背窜起一股凉气，下意识地攥紧了米袋。

“这法子不光是测凶吉。”

玄尘继续道：“本身也是个小范围的净化。米变黑，就是吸走了部分的秽气。但记住，这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而且肯定会惊动下面的东西，它们不喜欢这个。”

这是双刃剑。

既能探路，也会拉仇恨。

“测完了，处理起来也有讲究。”

玄尘叮嘱：“变黑不严重的米，可以扫起来，拿到太阳底下暴晒三天，还能再用。要是黑得厉害，或者冒黑气的，必须用油布包好，深埋到远离人烟、阳光充足的干燥山坡上，埋深点。千万别乱扔，更不能烧，烧了秽气散到空气里，更麻烦。”

戴灵均仔细记下每一个字，不敢遗漏。

玄尘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灰，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法子教你了，米也给你了。剩下的，自己掂量着办。”

他转身就要走。

“师父！”

戴灵均急忙叫住他：“您……您不跟我一起去吗？”

他心里还是没底。

玄尘脚步停住，没回头：“老子去了，吓也把它们吓回去了。还测个屁？有些路，得你自己走一遍才认得。有些跟头，得你自己摔了才知道疼。”

他顿了顿，语气缓了一丝：“记住老子的话。力之所及，当仁不让；力所不及，跑，不丢人。活着，才能想下一步。”

说完，他佝偻着背，慢悠悠地踱出了杂物房，留下戴灵均一个人，站在昏暗的屋子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一小袋沉甸甸的、关乎吉凶的伏龙糙米。

师父把最实用的工具和方法给了他，也把选择和风险，一并交到了他手里。

去，还是不去？

戴灵均低头看着糙米粗糙的表面，仿佛己经看到了它们在不同地点可能呈现出的不同颜色。

答案，其实早就有了。

他必须去。

在更多的“锈水”流出，更多的“白影”出现之前，他必须亲自去摸一摸那“沼泽”的边缘，看看它到底有多深，多黑。

他将米袋小心地收进怀里，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杂物房。

夕阳己经完全落下，天色渐暗。

但他心里，却比刚才亮堂了一些。

至少，他不再是赤手空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