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弟弟蒋方正的嘲笑,并没有让蒋方如烦躁的心情有任何形式的缓和,看着弟弟渐渐远去的落寞背影,她心中反而生起了一丝同病相怜的苦感。
在感情问题上,弟弟和自己无疑都是失败者,唯一不同的则是自己是被父亲强行拆散,而蒋方正却是走向了一条永远都不可能会有结果的死胡同。
想到这里,蒋方如才意识到刚刚的调侃,似乎有些过份了。
“一个人躲在这里抽烟,要是被人看见,大企业名媛的形象可就全没了。”
听见来人的声音,蒋方如脸上立刻挂起了笑容,然后慢慢地转过身。
“我抽烟,还不是你教的吗?”
“你可真有心机,今天穿这么漂亮,就不怕别人说你抢了新娘的风头吗?”钟云面带嗔怪,但却极其温柔地将蒋方如嘴边的烟头摘了下来,然后丢到地上用脚踩灭。
听到钟云提到新娘二字,蒋方如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上立刻由晴转阴。
“你真的想娶她吗?”
“想不想娶,结果不都是一样?”钟云摊了摊手,做出无可奈何状。
“难道你就没想过反抗?”
“反抗?”钟云先是一愣,接着颇带嘲讽的笑容立刻从嘴角散开,“没用的,你姓方,她姓蒋,不管怎么闹,最终我也只能和她结婚。”
钟云对于姓氏的强调,蒋方如并没有争辩,只是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们钟家看中的只是蒋思怡那部分遗产,不过现在只是订婚,只要你愿意,肯定还来得及。”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对于蒋方如提到的觊觎遗产的说法,钟云并不反驳。
“蒋星现在脑瘤晚期,活不了多久了。”蒋方如眯着眼睛小声说道。
“这个我知道,这不婚期已经提前到下周了吗?”
“所以你得拖啊。”蒋方如着急地说道:“生一场病,或者消失一段时间。只要拖到蒋星死后,你们就不用结婚了。”
“你这可有点大逆不道啊。”钟云一副吃惊的样子,赶忙朝四周望了望。
“蒋星死后,遗产蒋思怡只分得一成,剩下的全是方正的。”蒋方如根本没把什么大逆不道当回事。
“你知道遗嘱的内容?”钟云惊讶更甚。
“方正是我的亲弟弟,孰轻孰重你应该分的清楚。更何况方正他”蒋方如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蒋方正和蒋思怡之间的关系,毕竟这事放到哪里都是丑闻,对方正肯定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钟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却又立刻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不想钟家变的像你们家一样鸡犬不宁。”
“你什么意思?”蒋方如听出了不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一个月,钟云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许多。
“没什么意思。我劝你就别算计来算计去了,你也知道,在婚姻这件事情上,我们俩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说完,钟云便要转身。
“你去哪里?”蒋方如有些委屈地拉住了钟云的袖管。
“还能去哪里?”钟云借看时间,甩开了蒋方如的手,“时间已经到了,我得去接新娘了。”
“你”
蒋方如还想说什么,走廊边上的新娘化妆间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远远望去,钟云父母还有方海兰似乎都堵在化妆间门外。
钟云和蒋方如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刻皱着眉头跑了过去。
“我就上了个卫生间,转眼回来人就没了。”
钟云和蒋方如一前一后赶到门口,女化妆师正在着急地解释着什么。
“怎么了?”钟云问向父母。
“思怡好像不见了。”钟母卫秀玲担心地看了一眼儿子。
“怎么会不见呢?附近找过没?是不是去卫生间了?”钟云比众人高过了一头,立刻向四周焦急地望去。
“不在卫生间。不过我在化妆台上找到了这个。”化妆师怯怯地将叠起来的两张A4纸递给了钟五岳。
“都散了,都散了。”钟五岳打开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合了起来,揉成一团,然后厉声将围观的人员全部喝散。
“怎么了,五岳?”看着钟五岳脸色阴沉发黑,方海兰意识到不对。
钟五岳长叹了口气,然后将纸递给了方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