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怡留下的鉴定书。”
方海兰愣了愣,然后从兜里掏出揉成一团的纸张。
蒋方如一把拽了过来,然后将纸团展开,慢慢地,眉头开始越收越紧,脸色也开始变得煞白。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你?”方海兰完全不知道女儿什么意思。
蒋方如立刻将DNA鉴定书拍在了茶几上。
“这上面写的根本不是蒋星父女俩,鉴定结果是蒋思怡和方正没有血缘关系。”
灰女03
“什什么意思?”
方海兰拿起皱皱巴巴的鉴定书,除了蒋思怡和蒋方正两人的名字,其它一堆稀奇古怪的字母和数据,她完全看不明白。
“什么意思?”蒋方如冷哼一声,然后责问似地说道:“意思就是根据鉴定结果,蒋思怡和方正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如果蒋思怡是亲生的,那就代表方正根本不是蒋星的亲儿子。懂了吗?我亲爱的母亲。”
女儿的话仿佛一枚满是锈迹的铁钉,硬生生地敲入了方海兰的心脏,不仅让她立刻陷入埋藏在心底那早已褪色的回忆之中,更是压迫的她连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方海兰直接倒在了沙发靠背上,整个脸上也如手中的鉴定书一样,没了一丝血色。
看着母亲的反应,蒋方如仿佛坠入冰窟,看来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没错,而这造成的后果,不用想也能知道会有多么严重。
“药药”方海兰突然睁圆双眼,捂住了胸口。
蒋方如被母亲突然病发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拉开母亲的手提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茶几上。
“哪一种?”看着茶几上的两三种药盒,蒋方如一下慌了手脚。
“救心”方海兰有上气没下气地往茶几上指去。
蒋方如赶忙翻了翻药盒,这才发现一个葫芦瓶上写着速效救心丸几个字。没有多想,也不知道具体剂量,蒋方如颤抖地从瓶中倒出几颗亮黄色的小药丸喂入方海兰口中,然后又从茶几上开了一瓶矿泉水,审着水面在瓶口的位置凑到了母亲嘴边。
十多分钟后,方海兰才开始慢慢缓过劲来,在蒋方如的搀扶下,重新吃力地坐正了身体。
“方正真和蒋星没关系?”蒋方如抚着母亲的后背小心地问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方海兰还是面带苦色地对着女儿点了点头。
“你到底还瞒了多少事情?”
“我也不想隐瞒。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呀。”方海兰依然虚弱,嘴巴里冒出来的全是哭腔,“当时和蒋星结婚后两个月,我就发现了不对,可是当时刚结婚,根本什么都不敢提。早知道,当时,当时就应该偷偷打掉。”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得赶紧想办法。”蒋方如太阳穴处一阵发胀。
“现在能有什么办法?”方海兰有气无力地重新靠回了沙发。
“给方正打电话啊。”
“不行。”方海兰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猛地又直起了身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方正知道。”
“哼。”蒋方如轻笑一声,然后举起鉴定书抖了抖,“你以为方正他也像我一样被蒙在鼓里吗?”
包厢里灯光昏暗,唯有不远处正对沙发的大型椭圆水缸中散发着迷离梦幻的蓝光。透明水缸中的曼妙身体在幽蓝的水中轻缓舞动,仿佛一颗巨大而通透的琥珀,一点一点散发着来自亘古的原始欲望。
将燃了一半的香烟丢进水晶烟缸,钟云微微撅起嘴唇,缓缓吐气,一股混杂着浓烈酒气的白色烟雾纠缠成丝状萦绕着向水缸飘去。
隔着朦朦胧胧的白烟,水中的女舞者在水中轻巧地一扭便背过了身形,然后双臂反曲以一种极为挑逗的姿势伸到了背后,接着贴着亮钻甲片的修长手指,轻轻地搭在了背扣上。
钟云背靠沙发,喉间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中微微地动了动,酒精催红的脸部被映上了一层朦朦胧胧、来回流动的蓝光,而同样闪着流光的双眼,却纹丝不动地盯在远处水中那缀着银钻的指尖之上。
手指牵动的瞬间,透明水缸中的舞者直直地向后倒立着倒下,而闪亮的银色胸衣则顺着水流缓缓地反向飘向了水面。
一阵口干舌燥,钟云眯着眼睛盯向了舞者紧致白皙,反向朝下的胸部,可是胸前那最敏感的两点却刚好被飘散在水中的长发若有若无的挡住。
钟云咽下口水正欲起身,茶几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聒噪响起。
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钟云还是满脸厌恶地拾起了电话,然后对着舞者将食指竖到了嘴唇中间。
舞者会意,一个翻身游回水面,满脸魅惑地将银色胸衣搭在了透明水缸边缘,然后浮出水面将雪白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玻璃上,接着伸出玉臂朝钟云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