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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双重奏（第1页）

四月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在日历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周舒怀用红笔圈住了两个日期：4月27日，高三省赛；5月15日，高一省赛。两个圈之间隔着大半个月，像一道无形的时间屏障，把同一场竞赛分成了两段旅程。

“高三学长们下周六就要比赛了。”陈念举着摄像机拍日历特写，镜头里4月27日的旁边，被周舒怀画了个小小的加油手势。钟思琪凑过来看，突然拍了下手：“我们给许谨学长准备个惊喜吧！最近看他总皱着眉，压力肯定很大。”

方奕从后排探出头：“我知道！给他买解压玩具？上次我哥高考前就玩那个捏捏乐。”

周舒怀用笔敲了敲他的脑袋：“俗不俗？学长需要的是精神支持。”

他翻开笔记本，上面写着“惊喜方案”：1。整理错题暖心包；2。拍摄加油视频；3。准备幸运信物。

陈念的眼睛瞬间亮了：“我们拍个‘校园角落的治愈瞬间’短片吧！学长说压力大时喜欢看安静的风景。”

她举着摄像机对准窗外的爬山虎，“就拍老槐树的光影、图书馆的夕阳、还有……我们四个的加油手势！”

接下来的几天，四人像秘密特工一样行动。方奕负责打探许谨的作息，发现他每天晚自习后会去天台吹十分钟风；钟思琪收集了高三学长常去的自习角落，用彩纸折了千纸鹤贴在窗边，每个鹤翅膀上都写着“你超棒”；周舒怀则整理了许谨之前给的竞赛笔记，在易错点旁画了可爱的小恶魔批注，代替严肃的红叉。

陈念抱着摄像机穿梭在校园里，镜头里记录下周舒怀在图书馆帮她调角度的侧脸，钟思琪踮脚贴千纸鹤的背影，方奕举着“加油”牌子傻笑的样子。

最后拍天台场景时，周舒怀突然从背后拿出个小挂件——是用槐树叶压成的书签，上面用荧光笔写着“苔石镇的风陪你”。

“给学长的幸运信物。”他把书签递给陈念，指尖微微发烫，“王爷爷说槐树代表‘苦尽甘来’。”陈念举着摄像机拍书签特写，发现叶片边缘被小心地修剪过，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4月26日晚上，四人躲在教学楼后的树荫下剪辑视频。方奕突然压低声音：“学长来了！”陈念赶紧把摄像机藏在树后，镜头里许谨背着书包走向天台，步伐比平时沉重，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模拟试卷，边角皱巴巴的。

“他肯定又在担心明天的比赛。”钟思琪小声说，眼眶有点红。周舒怀把剪辑好的视频存进U盘，装进个画着小恶魔的信封里：“等他上天台就放在栏杆上，别让他发现我们。”

四人屏住呼吸看着许谨走上天台，背对着他们靠在栏杆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面的裂缝。陈念悄悄按下遥控器，天台角落的小音箱突然响起轻柔的纯音乐——是周舒怀特意选的，说节奏能让人放松。

许谨猛地回头，看见栏杆上的信封时愣住了。他拆开信封拿出U盘，插入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视频画面：老槐树的光影在地面流淌，图书馆的夕阳把书架染成金色，钟思琪举着千纸鹤笑靥如花，方奕的加油牌子晃得像小旗子，周舒怀在镜头前写下“你是我们的榜样”，最后是陈念举着摄像机的笑脸：“学长别紧张，苔石镇的风会吹到赛场的！”

视频结尾，四人的手叠在一起，掌心露出那个槐树叶书签，旁边弹出一行字：“高三（1）班许谨，我们在天台等你凯旋。”

陈念举着摄像机拍许谨的背影，看见他肩膀微微颤抖。他反复看了三遍视频，把槐树叶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笔袋，然后对着夜空挥了挥手，像是在回应镜头后的他们。晚风掀起他的校服衣角，比平时轻快了许多。

第二天清晨，陈念他们在操场看见许谨背着竞赛包走向校门口，他的步伐比昨天沉稳，路过高一教学楼时，抬头朝他们的窗口挥了挥手，嘴角带着久违的轻松笑容。周舒怀突然握紧陈念的手，掌心温热：“他看到我们了。”

4月27日那天，高一教室的气氛格外安静。陈念每节课都忍不住看向高三教学楼，直到午休时收到许谨发来的消息：“视频很治愈，谢谢你们。题目不难，等我回来。”后面跟着个比耶的表情，是他很少用的表情包。

周舒怀把消息反复看了三遍，突然说：“我们去买些枇杷吧，等学长回来吃。”他拉着陈念往校门口的水果店跑，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提前庆祝这场跨越年级的约定。

接下来的日子，高三教学楼的灯光依旧亮到很晚，但路过时总能看见许谨的座位旁放着那个槐树叶书签。他偶尔会在走廊遇见陈念他们，不再是匆忙的点头，而是会停下来聊两句，眼里的疲惫淡了，多了些从容。

“高一省赛也要加油。”他把自己的竞赛准考证复印件送给陈念，“放在笔袋里当幸运符，我当年就是这么做的。”复印件背面，他画了个小小的摄像机，旁边写着“5月15日，等你们的好消息”。

陈念把准考证复印件和槐树叶书签放在一起，突然觉得这场错位的赛程不再遥远。高三的省赛落幕时，高一的备战才刚到中途，就像接力赛的交接棒，在同一个校园里悄悄传递。

晚自习时，陈念对着摄像机整理素材，屏幕里许谨在天台挥手的背影和四人叠在一起的手掌交替出现。周舒怀凑过来看，突然说：“等我们比完赛，也去天台拍段视频，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加油。”

陈念笑着点头，镜头里少年的侧脸在灯光下格外温柔。她知道这场关于青春的竞赛还在继续，高三的学长还没走远，只是他们的角色从“被加油者”变成了“加油者”；而那些藏在视频里的心意、书签上的约定，会像四月的阳光，照亮彼此的赛程，让这场错位的时光里，始终有温暖的联结。

五月的风带着槐花香吹进教室，陈念刚把摄像机对准窗外的晴空，就看见高三教学楼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高三省赛成绩公布了。她举着相机刚想跑过去，就被周舒怀拉住：“先做这套电磁学模拟卷，期中考试倒计时只剩一周了。”他把试卷推过来，上面画着个举着“禁止分心”牌子的小恶魔。

“可是学长的成绩……”陈念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往高三楼飘。钟思琪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挥舞着刚听到的消息：“许谨学长省赛一等奖！直接获得自主招生加分资格！”方奕从后排弹起来：“请客请客！必须让学霸学长请我们吃枇杷！”

正闹着，许谨的身影出现在高一教室门口，手里抱着一摞刚整理好的高考复习资料。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流畅的手腕线条，眼底的疲惫被一种释然的轻松取代。

“听说你们要我请客？”他笑着靠在门框上，“下课后去小卖部，枇杷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