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林间阴影里不断涌出新的狼影。
青灰色的皮毛沾满枯草碎屑,獠牙在暮色中闪着冷光,十几双浑浊的眼睛死死黏在我们身上。
来自它们的每一声低吼,都让我后颈的汗毛竖起来,心也跟着发颤。
皮埃尔把猎枪举得更稳:“别慌,脚跟先退,盯着领头的狼!木屋门没锁,进去就安全了!”
我们踩着厚厚的落叶往后挪,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发虚。
狼群却越逼越近,最前面那只狼突然压低身子,前爪在地上刨了两下,扬起细碎的泥土。
那是进攻的信号!
我刚想提醒皮埃尔,那狼己经像离弦的箭般扑过来,腥臭的风先一步灌进鼻腔,尖牙几乎要碰到我的喉咙!
“躲!”皮埃尔的吼声刚落,我本能地往左侧扑滚,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
钝痛还没散开,右臂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狼爪己经划开了我的冲锋衣袖口,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冒血。
温热的液体顺着胳膊往下淌,很快浸透了袖口,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陈默!”木屋里的林婉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裹着哭腔,她死死抓着门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我顾不上疼,视线扫过地面,一把抓住根碗口粗的断木。
那是之前劈柴剩下的,边缘还带着毛刺。
那狼扑空后没停,转身又要扑来。
我咬着牙撑起身子,把断木横在身前,等它再扑过来时,猛地将断木往前送,狠狠顶在它的下颌上!
狼的惨叫震得我耳朵发鸣,我趁机攥紧断木,卯足力气往它天灵盖砸下去。
“砰!”断木撞得狼脑袋发懵,它踉跄着后退。
我又补了一下,木屑混着狼的涎水溅在我脸上,它终于夹着尾巴往后缩。
“砰!砰!”两声枪响突然炸响,皮埃尔的猎枪冒着青烟。
两只正想绕后偷袭的狼应声倒地,鲜血在落叶上洇开深色的印子。
剩下的狼瞬间乱了阵脚,它们围着同伴的尸体转了两圈。
狼群喉咙里的低吼变得犹豫,再看我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忌惮。
皮埃尔趁机又举起猎枪,枪口对准领头的狼。
那狼盯着我们看了几秒,突然掉头往树林里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