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爸爸也想你”,却不敢告诉他,我连见他的勇气都快没了。
前妻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别吓着孩子”。
眼泪掉进酒杯里,溅起细小的涟漪。
我赶紧抹掉,怕别人看见我的狼狈。
又灌了一口酒,脑子里开始昏沉。
裁员的委屈、房贷的压力、儿子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再来一瓶。”我朝服务员招手,声音带着酒气。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酒过来。
我拧开瓶盖,刚要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前妻的电话。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接听键上。
她会说什么?是催我给抚养费,还是说儿子又想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却听见前妻冰冷的声音。
“陈默,下周开庭,你要是再不到场,法官就首接判了。”
“我……我会去的。”我声音发颤。
“你最好别迟到,小宇问你好几次什么时候来接他,我都没法回答。”
前妻的声音软了些,可很快又硬起来,“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让孩子失望。”
电话挂了,我握着手机,指节发白。
我怎么会不想见儿子?
可我现在这副模样,连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怎么去见他?
我灌下一大口酒,啤酒的苦味混着眼泪,在嘴里蔓延开来。
酒瓶一个个空了,桌上堆了西个瓶子。
我头晕得厉害,趴在桌上,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儿子跑过来,喊“爸爸抱”。
我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到。
再睁眼时,酒吧里的人少了些,音乐也低了。
我摸了摸兜里的钱,只剩几张零钱,够不够付酒钱都不一定。
我撑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虚浮,差点摔倒。
服务员过来结账时,我攥着零钱,脸发烫:“能不能……能不能少算点?”
服务员皱着眉,刚要说话,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声:“他的单,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