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感应灯刚亮起,林婉的声音就裹着寒气砸过来。
“陈默,你把我妈送的那套青瓷茶具扔哪了?”
我刚换完鞋,公文包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看见她站在客厅中央,眉头蹙成了一个疙瘩。
那套青瓷是上个月林母特意从景德镇带来的,说是给我们“添点家的烟火气”,
我昨天招待客户时随手用了,喝完就顺手放在了花园的石桌上。
“应该在花园石桌上吧,昨天陪一个重要客户喝茶用了。”
我一边说一边往花园走,心里没太当回事。
不过是套茶具,放哪不一样。
可刚走到花园,就看见石桌上空空如也,只有几片被风吹落的银杏叶。
我心里咯噔一下,“奇怪,我明明放这了……”
“放这了?”林婉跟过来,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
她指着角落的垃圾桶,“你自己看!”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套青瓷茶具的碎片正躺在垃圾桶里,茶杯的把手断成两截,茶盘上还沾着干涸的茶渍。
“这怎么回事?”
我蹲下身去捡碎片,指尖被锋利的瓷片划了道小口,鲜血瞬间渗出来,
“你明明知道知道在哪还问我,张妈昨天没收拾吗?”
“张妈昨天请假了!”林婉的声音陡然拔高,积攒的情绪像火山口似的瞬间爆发,
“我妈知道你喜欢喝茶,特意托人找老匠人定制的。
可你呢?用完随手一扔,连碎片都懒得捡!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糟蹋?”
我站起身,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里泛起一阵慌乱,却还是忍不住辩解。
“我不是故意的!最近忙着跟斯里兰敲定合作细节,
昨天用完累得忘了收拾……”
“忘了?”林婉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失望,
“每次都是忘了!
忙到连我们结婚纪念日都记不清!
陈默,这个家对你来说,我看是越来越不重要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张了张嘴,那些“我是为了这个家”的辩解突然变得苍白无力。
我想起结婚纪念日那天,她提前订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等了我三个小时,最后只能打包回来;
想起她每次在我加班晚归时,都会在餐桌上温着一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