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是吸血诡!它们上来了!”
副本内包括沈辞年一共八个玩家,从刚才起一直不能确定其余六位的身份,但现在,似乎有一个可以确认了。
方恪刚要上前把那个咋咋呼呼的玩家揪过来,肩膀就被什么东西搭住。
他回头看,是沈辞年的拐杖头。
真银包裹、弧度微弯,用更文雅的说法应当称呼它为“手托”。
沈辞年握着权杖的中心位置,将银手托搭在方恪右肩膀上,似乎是一种“停止前行”的命令或者警告。
方恪握紧了拳头,脊背僵硬,是一个防御的姿态。
他余光看见沈辞年似乎想要从他身旁穿过去,打鼓的神经瞬间更加绷紧。
“你,退我身后”,他没偏头,目光紧紧盯着刚刚还在大喊现在却诡异安静的玩家,“别往前走了,快点,他不对劲,你躲我背后。”
沈辞年在方恪身后距离他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住。
“那也好,毕竟我是新人。”
方恪看不见背后的沈辞年正在用什么样的目光打量面前的“玩家”,他只看到那个玩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开始发抖。
发病了?抖什么抖?现在的玩家胆子都那么小吗?他没故意吓唬这人吧?
沈辞年忽然将手掌按在方恪一侧肩头,轻拍两下,语气中充满赞许:“方恪同学不愧为国家级御灵人,真厉害。”
“一眼就看出来这位小朋友不是人,这还没动手就快要把人家吓哭了,有实力。”
不是,他没一眼看出来,他直到刚刚都以为真的是人类。方恪垂了下眼皮,遮住忍不住往上翻的白眼,“你,叫一只诡小朋友?”
“不能叫么?”
“谁管你。”方恪抿了下唇,“神经病。”
“他是剧情人物?古堡里曾经闹诡?”方恪抬头看沈辞年的眼睛,“怎么触发剧情?跟他一起逃亡?”
沈辞年听完这一连串问题,忽然就笑了,“你问我啊?国家级御灵人。”
特意咬重“国家级”的字眼。
方恪刚有点放松的脊背又是一僵。
沈辞年什么意思?对他搞特权不去上学的不满,还是单纯逗他玩?
他忽然有点烦,脸色一冷就要转身与沈辞年对峙,沈辞年的手却恰在此时再次压住了他的肩膀。
就好像经过精密计算似的,卡在他发火的边缘把他给截停。
他便只是咬牙,“怎么做?说。”
炸毛小狗需要把梳子顺顺毛了。沈辞年在心里评价完,抬眼漫不经心答道:“你问他啊,问我一个新人我能告诉你什么?”
方恪有那么一瞬间,想给沈辞年鼻梁上的眼镜来一拳。
他最讨厌答非所问或者磨磨叽叽说半天抓不到重点的人了。
但他没有,他只是真的沉着声音问那个诡:“你是谁,你看见什么了,你要干嘛?”
面对诡异,他可没有面对沈辞年那样的好脾气,“快点说不然我先剁了你!”
那只穿着园丁装的诡先是战战兢兢看了沈辞年一眼,看见他含着鼓励的笑容,这才哆哆嗦嗦道:“墓……墓地出事了,死死死死人全都爬出来了,说说说要回来过复活节,好好好多下人都被咬了,我……”
园丁诡戛然而止,按照正常流程,此刻他应该露出獠牙,展示自己脖子上的牙洞,然后跟面前这两位来一场疯狂且开心的大逃杀。
他享受这种突然掀开羊皮露出狼的真面目,然后开始猫捉老鼠的游戏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