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下遥控器。
一段音频响起。
清清楚楚,是个女声,带着压抑的恨意:
“只要她身败名裂,这奖学金就是我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雨薇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整个人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她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现满屋子的目光都像钉子一样钉在她身上。
没人说话。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苏晚关掉投影,转身面向全场。
灯光打在她脸上,映出一道柔和却锋利的轮廓。
“我本不想在这里揭开这些。”她说,“我只想安安静静做研究,好好带孩子长大。可有些人非要逼我闭嘴,那就别怪我把话说透。”
她抬手,无意识地碰了碰耳坠。
那个曾用来接收萌宝加密消息的小银饰,此刻只是安静地垂在她耳边,像一枚沉默的勋章。
“我不是完美受害者。”她继续道,“我没有哭着求公道,也没跪着喊冤枉。我只是把你们撒出去的谎,原封不动还给你们。”
掌声忽然响起。
起初是零星几下,随后迅速连成一片,如潮水般涌来。
老教授默默站起身,朝她点了点头,拄着拐杖悄然离场。
林雨薇仍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她想坐下,却发现身后座位己被人群隔开;想离开,双腿却像灌了铅。最终,她只能低着头,僵硬地退回角落。
周明远被两名纪检处老师架住手臂,正试图挣扎:“你们不能这样!我是校友代表!我有背景——”
话没说完,就被强行带离会场。
苏晚站在讲台中央,没有追视他们的背影。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片重新安静下来的会场,听着掌声渐渐平息,感受着那种长久压抑后的释然。
然后,她轻轻摘下耳坠,放在讲台上。
金属与木面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嗒”。
像是一记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