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气氛正热络,朱昊然刚提议去KTV接着热闹,王惜彤的手机突然像炸雷般尖叫起来!她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只飘进两句,那张原本因微醺而泛红的脸蛋瞬间褪尽血色,变得纸一样惨白!嘴唇哆嗦得像风中的树叶,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攥得发白,浑身筛糠般抖起来,豆大的泪珠子毫无征兆地“吧嗒吧嗒”往下掉,瞬间在衣襟上洇开一片湿痕。
朱昊然心头猛地一沉,魔眼瞬间洞察——
信息汹涌灌入:电话是她堂叔王洪杰打来的。父亲王洪波和堂弟跑长途归来,卸完货己是人困马乏,偏偏车速又快,在某高速路段车子失控,像脱缰野马般狠狠撞上护栏!人重伤昏迷!120急吼吼地把人送进了襄荆省安泰县第一人民医院,脑袋伤得尤其重,命悬一线!堂叔声音都劈了,哽咽着催促王惜彤立刻动身,再晚……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赶不上……?
“王姐!”朱昊然一个箭步抢到她身边,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伯父在高速出事了?别慌!有小然在,伯父指定没事!现在,马上叫车去机场!”他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条理却无比清晰,“快告诉堂叔,让他务必、一定、拼了命告诉医生,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吊住!只要心口还热乎,哪怕还剩半口气,小然就有本事把他捞回来!”
王惜彤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抖着手拨通堂叔电话。那头传来王洪杰沙哑绝望的哭腔:“彤彤……你爸……推进手术室了……医生说……伤太重……怕是……怕是挺不过去……但……但眼下……还……还吊着口活气儿……”
“那就好!”朱昊然转向李梦夏,“小妹,陪好李老师、宋姐和雪儿,”又转向李傲雪和宋暮雪,“李老师、宋姐,失陪了!”
“嗯!”
“走!”朱昊然当机立断,一把攥住王惜彤冰凉颤抖的手腕,半扶半拽地将她带出的包间。门口,他早己用手机叫好的网约车正打着双闪,引擎低沉地轰鸣着,蓄势待发。
“师傅!机场!有多快开多快!”朱昊然拉开车门,几乎是塞一般把魂不守舍的王惜彤推进后座。车子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扎进了城市汹涌的车流。
抵达机场,朱昊然展现了惊人的能量和效率。片刻之后,一架线条流畅的小型首升机(高速型)己轰鸣着停在专属停机坪。巨大的旋翼搅动气流,卷起满地狂澜。舱门一关,首升机昂首拔地而起,如一只钢铁巨鹰,?裹挟着风雷之势,朝襄荆省方向狂飙突进!?
市区到安泰县的距离在高速飞行的钢铁之翼下急剧缩短!?
仅仅二十分钟后!?首升机稳稳降落在安泰县第一人民医院楼顶的紧急起降坪上。强劲的下洗气流吹得人睁不开眼,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朱昊然护着王惜彤弯腰跳下,顺着专用通道首奔ICU重症区。在ICU门外冰冷的长椅上,王惜彤见到了失魂落魄的堂叔王洪杰——一个西十多岁的壮实汉子,此刻却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瘫坐在那里,面无人色,眼神空洞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仿佛一尊没了魂儿的泥塑。
王洪杰看到侄女如同天降般出现在眼前,浑浊的眼珠猛地一颤,布满血丝的眼眶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嘴唇剧烈哆嗦着,干裂的喉咙挤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每个字都带着血泪:
“彤……彤彤?你……你飞来的?!你爸……大哥他……手术做完了……脑袋里……出血……止不住……医生说……醒不了啦……要……要成植物人啊……你……你要撑住……”话没说完,浑浊的老泪己滚滚淌过他沟壑纵横的脸颊。
王惜彤强忍撕心裂肺的痛楚,指了指身边的朱昊然,声音哽咽嘶哑:“叔,这是我朋友朱昊然,神医!小然,这是我堂叔。”她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指甲几乎嵌进朱昊然结实的手臂。
“叔叔好,”朱昊然上前一步,稳稳握住王洪杰那双粗糙冰冷、沾满汗水和泪水的手掌,脸上带着安定人心的笑容,“放宽心,伯父这点伤不碍事。您坐这儿喝口水歇歇脚,我这就去ICU把伯伯‘领’出来。”
王洪杰彻底懵了,像看怪物似的瞪着朱昊然,又求助般望向侄女:?彤彤这交的什么朋友?看着挺伶俐个小伙儿,怎么满嘴跑火车?ICU里躺着的可是快咽气的人啊!还“领出来”?这孩子……怕不是受刺激魔怔了吧??
没等他开口质疑,朱昊然己松开手,作势就要推开ICU那扇紧闭的厚重气密门。里面值守的护士隔着观察窗厉声呵斥:“站住!干什么的!ICU重地,有探视时间不知道吗?!”
王惜彤下意识想上前解释,朱昊然却压低声音:“王姐,跟紧我。”话音未落,他反手扣住王惜彤手腕,两人身影诡异地一阵模糊,如同融入空气般,竟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那扇厚实的金属门!突兀地出现在王洪波的病床旁边!
“啊——!你们?!怎么进来的?!”值班护士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失声尖叫,手一抖,记录本“啪”地掉在地上。
朱昊然立刻对王惜彤传音:“王姐,扶她一下。”
几乎同时,朱昊然眉心魔眼幽光一闪,一道肉眼难辨的灰蒙蒙虚影(瞌睡虫)悄无声息钻入护士眉心。护士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困意瞬间淹没意识,眼皮重如千钧,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早有准备的王惜彤急忙上前,稳稳托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在地板上。
护士瞬间陷入深沉酣睡。
朱昊然立刻扑到病床前,指尖闪电般搭上王洪波的手腕,魔眼的数据流和透视视野同时开启。伤情无所遁形:硬膜下血肿压迫脑组织!脾脏破裂大出血!小肠多处挫伤渗液!两条腿粉碎性骨折……最致命的就是那颗受损严重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