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想岔了,”
李梦夏笑得温婉得体,语气却带着钉子似的推崇,
“我哥今年二十西,面嫩是真,可人家打?西岁起就跟着避世的高人学医,整整二十年功夫没白下?!不夸张地说,他这身本事,放眼整个塞丝国,就算扛不起泰山北斗的旗号,稳稳排进前三甲那是板上钉钉!”
她下巴微扬,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傲气,
“扁鹊、华佗、张仲景那些老祖宗的看家本事,我哥早吃透了。像烨磊哥这点小毛病,”
她轻飘飘扫了眼病床,
“搁我哥跟前,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儿,眨眼功夫就能利索!阿姨您要是信得过,要不要这就让我哥给烨磊哥瞧瞧?早治早轻松啊!”
她把“前三甲”“老祖宗”“抬手的事儿”“眨眼功夫”几个词咬得嘎嘣脆。
“?小妹!你这嘴真是跑火车不带刹车的!?”
朱昊然立刻抢上一步,脸上堆满了“真拿你没办法”的苦笑,对着吕香曼连连摆手,姿态放得比尘埃还低,
“吕女士,您可千万甭听我这妹子瞎咧咧!小孩子家家的,说话没个把门的!我哪懂啥高深医术啊?治好雪儿那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祖坟冒青烟,走了狗屎运了!”
他满脸“惊慌”,活像被架在火上烤,
“我眼下还是个高中生呢,医科大学的门槛朝哪边开都没摸清!就跟着乡下一位老塞医学过点皮毛功夫,背了几首糊弄人的汤头歌,就这三脚猫的功夫,哪敢出来悬壶济世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整岔劈了要出大乱子的!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他演得活脱脱一个被妹妹吹捧得手忙脚乱、恨不得撇干净的毛头小子,额角还适时地渗出几滴“冷汗”。
说完,他转向李梦夏,语气“又急又气”:
“?行了行了小妹!别杵这儿给吕阿姨添堵了!走,咱麻溜儿去护士站问问雪儿挪哪屋了!?”
他不由分说,一把攥住李梦夏的手腕,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她拉出了病房,留下吕香曼一脸懵圈、惊疑不定地戳在原地,盯着他们背影,眼神复杂地转着圈。
朱昊然和李梦夏很快在护士站问清,雪儿因为病房调配,昨晚挪到了5号病房。两人快步来到5号病房门口,只见雪儿正站在床边,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跟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喊话?”,旁边坐着微笑旁听的宋暮雪。
小丫头那嗓门洪亮的,活像跟老奶奶“?吵吵?”。
原来这位老奶奶叫李傲雪,八十了,得的是血小板减少症,治得差不多了,昨天想出院被谨慎的医生摁住再观察两天。
“雪儿!大哥哥看你来啦!”朱昊然站在门口,朗声喊道。
雪儿闻声猛一扭头,乌溜溜的大眼珠子“唰”地亮得像小灯泡,欢呼起来:“大哥哥!”像只撒欢的小鹿,一头拱进朱昊然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口蹭啊蹭。
朱昊然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头,一把稳稳抱起她,走到李奶奶床边,笑着提高嗓门:“奶奶好!”李梦夏也温婉地向老人点头致意。
李奶奶耳朵背得厉害,?听不清声儿,也看不清嘴型?,但浑浊的眼睛捕捉到朱昊然脸上的笑容和那份善意,沟壑纵横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菊花,她转向宋暮雪道:
“小宋医生,快招呼客人坐呀!给孩子们倒点水喝!”声音沙哑却透着热乎劲儿。
朱昊然忙把妹妹介绍给宋暮雪:
“宋姐,这是我妹李梦夏。”
又把宋暮雪介绍给妹妹:
“小妹,这位是照顾雪儿的宋医生,宋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