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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鞍山初遇风雪寒(第1页)

鞍山雪夜,歌引疑云

火车刚驶进鞍山站,车窗外的雪就密了起来。起初还是零星的雪沫子,落在玻璃上化成小水珠,没过多久就变成鹅毛大雪,成片成片地往下落,把站台、铁轨、远处的厂房都裹进了一片白茫茫里。

沈砚之刚推开车门,一股北风就裹着雪粒子扑了过来,像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脸往厚棉袄的领子里埋了埋,双手紧紧攥着祖父沈竹礽的衣角。沈竹礽背着那个装着罗盘和《青囊经》残页的布包,布包外层己经沾了些雪,他腾出一只手,把沈砚之的棉帽往下拉了拉,遮住耳朵:“别露着耳朵,冻坏了。”

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冷空气中。站台边站着个穿深蓝色干部服的男人,胸口别着“工作组”的徽章,见他们下来,赶紧迎上来,手里还拿着块擦雪的布:“是沈竹礽先生和沈砚之小朋友吧?我是张干事,专门来接你们的。”张干事接过沈竹礽肩上的布包,又帮沈砚之拍了拍棉袄上的雪,雪粒子落在他的手套上,簌簌地响。

“外面冷,咱们赶紧上车,住处离这儿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他领着祖孙俩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走,车轮上裹着防滑链,在雪地上压出两道深痕。车里开着暖气,一坐进去,沈砚之就觉得冻得发僵的手脚慢慢有了知觉,他看着窗外——路边的杨树光秃秃的,枝桠上积着雪,像披了件白棉袄;远处的厂房烟囱冒着黑烟,烟柱在北风里歪歪扭扭地飘向天空;偶尔能看见几个行人,裹着厚厚的棉袄,缩着脖子快步走,嘴里呼出的白气一串接一串。

临时住处是一排简陋的砖房,墙面上刷着“支援重工业建设”的红漆标语,虽然看着朴素,却收拾得干净。张干事推开最东边的一间房门,一股煤炉的暖意在门口就漫了出来——屋里靠墙角摆着个铁皮煤炉,炉火烧得正旺,炉上坐着个铝水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两张木板床靠墙放着,床上铺着厚厚的棉被,被角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摆着暖水瓶、搪瓷缸,还有一碟刚炒好的花生,香气飘满了屋子。

“一路辛苦了,先暖暖身子。”张干事拿起桌上的搪瓷缸,从暖水瓶里倒了杯热茶,递给沈竹礽,又给沈砚之倒了杯,“这是本地的红茶,驱寒效果好。今天先休息,适应适应气候,明天再去选址地勘察。”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摊在桌子上,“这次要选的是机床厂的地址,在鞍山郊区的千山脚下,地质队初步勘探过,没发现大的断层,就是想请沈先生帮忙看看‘气场’,避开凶煞之地。”

沈竹礽端着热茶,凑到桌边看照片。照片是前些天拍的,雪还没这么大,千山的轮廓清晰可见——连绵的山脉像一条卧着的龙,龙头朝着东南方向,龙身蜿蜒起伏,山脚下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旁边有条小河,河面己经结了冰,冰面反射着淡淡的光。

他用手指在照片上的山脉线条处划了划,眉头微微蹙起:“这山形是‘卧龙聚气’的格局,不错,山环则气聚,适合建工厂。但得注意两点——一是山的朝向,龙头朝东南,要看能不能接住‘生气’;二是那条河,虽然结了冰,也得查清楚水流方向,‘水顺则财顺’,要是水流反了,容易散气。”

张干事赶紧拿出笔,在笔记本上记下来:“明天去现场,咱们让地质队的同志把河流的走向标出来,再看看山的朝向。沈先生考虑得真周到,这些细节我们之前都没注意到。”

沈砚之也凑过来看照片,手指在“卧龙”的尾巴处点了点:“祖父,这山后面是不是还有小山头?会不会是‘孤峰煞’呀?”沈竹礽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砚儿观察得仔细,明天去现场看看就知道了,要是孤峰离得远,就不碍事。”

晚饭是张干事送来的馒头和炖白菜,白菜里还放了几块五花肉,炖得软烂,香气扑鼻。沈砚之吃了两个馒头,喝了半碗菜汤,可到了晚上,还是觉得冷——东北的冷和江南不一样,江南的冷是湿冷,渗进骨头里;东北的冷是干冷,像揣着块冰,连被窝都暖不透。

他蜷缩在被子里,手脚冰凉,翻来覆去睡不着。沈竹礽听见他翻身的动静,坐起身,从布包里拿出沈敬之给的生姜——生姜用报纸包着,还带着点泥土的气息。他走到煤炉边,拿了个小铝锅,倒了些水,把生姜切成薄片放进去,又加了点红糖,放在炉上煮。

不一会儿,锅里就冒出了姜糖的香气,他把铝锅端下来,倒在搪瓷缸里,吹了吹,递给沈砚之:“快喝了,驱寒的。”沈砚之捧着搪瓷缸,暖意从手心传到心里,喝了一口,姜的辛辣混着糖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肚子里慢慢暖了起来。

喝完姜糖水,沈竹礽让他趴在床上,卷起裤腿,用拇指按在他膝盖下方的足三里穴上,轻轻揉转:“子午流注里说‘辰时足三里治胃痛’,但冬天按也能温脾胃、驱寒气,你试试,是不是舒服点?”

沈砚之趴在枕头上,感觉足三里处有股暖意慢慢散开,顺着腿往下走,手脚果然不那么凉了。“祖父,东北真冷,比江南冷多了。”他小声说。沈竹礽揉了几分钟,帮他把裤腿放下来:“东北地脉硬,气候也带着股‘刚劲’,等开春就好了。明天去千山脚下,风更大,记得把围巾裹紧点。”

后半夜,沈砚之终于睡着了,却被一阵狗叫声吵醒。狗叫得很凶,隔着窗户都能听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唱词——调子很古怪,忽高忽低,像山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却又带着清晰的字句,隐约能听见“招摇山”“金玉矿”几个字,和乌林答氏之前唱的《山海经》歌谣格外像。

他心里一紧,赶紧推了推旁边的沈竹礽:“祖父!祖父!你听,有女人在唱歌!”沈竹礽被他推醒,揉了揉眼睛,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却只听见北风刮过窗户的“呜呜”声,还有远处偶尔的狗叫。“哪有什么歌声?”他摸了摸沈砚之的额头,“是不是冻着了,做梦呢?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勘察。”

沈砚之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盯着天花板,耳边总回响着那古怪的唱词,明明听得那么清楚,怎么祖父就没听见呢?那歌声像有魔力似的,在召唤他,和之前梦见东北雪山上听到的一模一样。他摸了摸书包里的小鹿骨——鹿骨就放在笔记本旁边,隔着布都能感觉到它的温润。

难道这鹿骨,和这鞍山的歌声,还有那没找到的《青囊经》全本,都藏着什么联系?窗外的雪还在下,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沈砚之攥着小鹿骨,心里又好奇又紧张——明天去千山脚下,会不会找到些线索?那古怪的歌声,又到底是谁在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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