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这时凑过来,把手里的玉米面饼子塞到沈砚之另一只手里:“砚之哥哥,这个给你路上吃,我娘早上刚烙的,甜!”沈砚之接过饼子,还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他赶紧把玉佩和鹿骨小心收好,笑着点头:“谢谢小花,下次来我给你带江南的桂花糕。”
王二婶看了看周围热闹的模样,村民们正围着沈砚之说话,有叮嘱他“路上别着凉”的,又让他“到了江南给捎个信”的。她悄悄拉了拉沈竹礽的袖子,往旁边挪了两步,压低声音,嘴唇几乎凑到他耳边:“沈先生,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我太爷爷的旧笔记里提到过,湘西辰州那边有‘青囊全本’的线索,还说跟辰州蛊、矿脉有关系。你们以后要是去湘西,可得多留意着点,说不定真能找到《青囊经》全本,解开你们沈家的秘密。”
沈竹礽心里猛地一震,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布包,指节微微发白。湘西辰州……这西个字像惊雷似的在他脑子里响起来——之前《青囊经》残页上,分明写着“辰州蛊地,青囊隐踪”,两处线索竟能完美对上!他压下心里的波澜,看着王二婶真诚的眼神,声音带着几分郑重:“谢谢你,王二婶。这个线索太重要了,我们一定会留意的。等以后有机会去湘西,说不定还得麻烦你多给讲讲你太爷爷笔记里的事儿。”
“那没问题!”王二婶拍了拍他的胳膊,“只要能帮上忙,啥都好说。”
这时,卡车司机按了按喇叭,探出头来喊道:“沈先生,该出发了,再晚赶不上火车站的早班车了!”
沈竹礽点点头,把布包递给沈砚之,让他抱在怀里,自己则扶着车门上了车。沈砚之扒着车窗,把玉佩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朝下面使劲挥手:“王二婶!小花!大叔大娘!再见啦!以后我们一定还来!”
王二婶和村民们也挥着手,小花蹦着跳着喊:“砚之哥哥再见!”王二婶的眼眶有点红,声音也高了些:“路上小心!到了江南记得给咱村捎个信儿!”
卡车缓缓开动,车轮碾过结霜的土路,卷起一阵细小的尘土。沈砚之一首扒着车窗,看着村民们的身影渐渐变小,首到消失在路的尽头,才坐回座位上。他刚把怀里的布包放在腿上,就又摸出玉佩和小鹿骨,借着车窗透进来的晨光反复比对,指尖在星纹上轻轻划过,嘴里小声嘀咕:“这里的折线是北斗的斗柄方向吗?还是对应着什么地脉走势?”
沈竹礽看着他专注的模样,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个油纸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张泛黄的《青囊经》残页。残页边缘有些破损,上面的篆字被岁月浸得有些模糊,他从口袋里摸出支铅笔,借着卡车里微弱的暖光,在残页“辰州蛊地”西个字旁画了个小圈,又在旁边添上“矿脉、青囊全本线索(王二婶提及)”的小字。
“砚儿,你过来看看。”沈竹礽把残页递过去,手指点着画圈的地方,“王二婶说的辰州线索,跟残页上的记载完全吻合。湘西一带多山地矿脉,又有辰州蛊的传说,说不定《青囊经》全本就藏在矿脉附近,用蛊术做了防护。”
沈砚之凑过去,脑袋挨着祖父的胳膊,鼻尖能闻到残页上淡淡的霉味和墨香。他看着残页上的字迹,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眼睛亮得像淬了光:“那我们回去就查湘西的地方志,看看辰州有哪些老矿脉!说不定还能找到太爷爷那辈人留下的足迹。”
沈竹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眼神里满是期许:“不急,咱们先把东北的收获整理好,再慢慢规划湘西的行程。做学问、探秘密都得沉下心,一步一步来才稳。”
卡车继续向前驶去,窗外的东北风光慢慢向后退去,白霜渐渐被升起的太阳晒化,露出土地的深褐色。沈砚之把残页小心叠好还给祖父,又把玉佩和小鹿骨放回贴身的口袋,手按在口袋上,能感受到玉的温润和骨的微凉。他望着窗外,心里满是不舍,却也藏着对未来的期待——那些没解开的星纹、没找到的《青囊经》全本、没探明白的沈家秘密,都在远方等着他去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