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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二龙山莽将遇黑店秦明忍气演双簧（第1页）

就在徐宁、雷横于桃花山与芬芳周旋之际，性如烈火的“霹雳火”秦明，与副将朱仝率领的一万五千兵马，也抵达了二龙山脚下。

不同于少华山的静谧、桃花山的芬芳，二龙山山门前，竟依稀还能听到跑马场传来的隐隐马嘶，以及……阵阵的肉香？

秦明深吸一口气，那肉香让他腹中馋虫都有些躁动，但他牢记宋江、吴用再三叮嘱的“不得拾取食用山中任何食物”的严令，强行压下食欲，手中狼牙棒向前一指，声若雷霆：

“呔！山上那开黑店的男女，还有那快活林的混混，速速滚出来受死！你秦明爷爷来了！”

他这大嗓门，震得山壁似乎都嗡嗡作响。

不多时，山寨门开，张青、孙二娘、施恩三人并骑而出。孙二娘依旧是那副泼辣模样，手中双刀寒光闪闪，未语先笑，只是那笑声里透着一股子让人脊背发凉的“热情”：

“哎呦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秦明老弟啊！怎么，在朝廷那儿混上高官了，就忘了当年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交情了？还带着兵马来打你嫂子我？”

张青在一旁憨厚地笑着，手里却紧紧攥着朴刀。施恩则目光锐利，扫视着官军阵型。

秦明被孙二娘这话一呛，火爆脾气差点上来，但想起宋江哥哥的嘱托，强行忍住，硬邦邦地回道：“孙二娘！休要套交情！我等奉旨讨逆，今日便要踏平你这二龙山！”

孙二娘把眼一瞪：“好你个没良心的秦明！要踏平二龙山？先问问老娘手里的刀答不答应！儿郎们，摆阵！”

随着她一声令下，山寨中冲出数百士卒，却并未首接冲杀，而是迅速在寨门前空地上，用拒马、铁蒺藜、绊马索布置起防御工事来，动作熟练，显然是早有准备。

秦明一看，心中暗骂：“这婆娘，果然狡诈！”他知道二龙山有马场，最怕骑兵冲击，对方这明显是针对性的防御。

“秦明兄弟！”施恩在阵前喊道，“可敢与我施恩单打独斗，分个高下？”这也是避免大军混战的老套路了。

若是平时，秦明早就拍马舞棒冲上去了。但此刻，他犹豫了。打赢了，伤了施恩，于心不忍，也坏了哥哥大事；打输了，自己脸上无光，朝廷那边也无法交代。

正当他踌躇之际，孙二娘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尖声笑道：“怎么？秦明老弟怕了？是不是朝廷的饭太软，把你的牙口也吃软了？”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秦明额头青筋暴起，几乎要按捺不住。旁边的朱仝见状，连忙低声道：“秦将军，小不忍则乱大谋！哥哥的交代要紧！”

秦明猛吸几口气，压下怒火，对施恩吼道：“单打独斗有何趣味！看我用兵马碾碎你们！儿郎们，冲锋！”

他下令冲锋，目标却并非施恩等人，而是那些刚刚布置好的防御工事！官军士卒呐喊着冲上前，与守护工事的二龙山士卒“乒乒乓乓”地打在一起。双方看似打得热闹，刀来枪往，实则都留了手，专往对方的兵器、盾牌上招呼，伤亡微乎其微。

秦明自己则挥舞狼牙棒，对着一个拒马猛砸，将其砸得木屑纷飞，嘴里还哇呀呀大叫：“破了你这鸟阵！”

张青、孙二娘、施恩在对面看得分明，心中暗笑，也指挥手下“奋力抵抗”，不时“败退”几步，让出一些无关紧要的阵地。

打了一阵，孙二娘见火候差不多了，又尖声道：“秦明！你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不算好汉！有本事破了我这‘肉香迷魂阵’再说！”

说罢，她手一挥，身后喽啰抬出几个大筐，里面赫然是油纸包好的、香气扑鼻的肉干！正是那曾让官军陷入狂欢的“特制肉干”！

“扔！”孙二娘下令。

顿时，无数肉包如同雨点般被抛向官军阵中！

官军士卒早就被肉香勾得馋虫大动，此刻见肉干飞来，一些意志不坚的忍不住就要去捡。

“不许捡！违令者斩！”秦明见状，急忙暴喝，声如霹雳，震得一些伸手的士卒一哆嗦，连忙缩回手。督战队也立刻上前，虎视眈眈。

肉干落在阵中，香气弥漫，却无人敢动，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孙二娘故作惊讶：“咦？学乖了？不吃啊？那算了，拿回来咱们自己宵夜！”喽啰们又嬉笑着上前，作势要捡回肉干。

秦明气得牙痒痒，这婆娘分明是在戏耍他！但他又不敢真的下令全军突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肉干“收回”。

“将军，天色不早，不如暂且收兵？”雷廷再次适时提醒。

秦明看着对面孙二娘那似笑非笑的脸，知道今天这“戏”也只能演到这里了。他狠狠一跺脚，狼牙棒指向孙二娘：“今日暂且饶你！明日再来破你山寨！收兵！”

官军“久战无功”，悻悻退去。回营清点，除了几个士兵在“拆除”工事时不小心划破了腿……毛，依旧无人阵亡。

接下来的几天，秦明每日都率军到二山寨前“挑战”，二龙山也每日都出来“迎战”。双方依旧是雷声大，雨点小，秦明砸坏了不少拒马绊马索，张青等人也“损失”了不少栅栏和……肉干（大部分捡回去了）。随军监军看得首皱眉头，却也无法指责秦明不尽力——毕竟霹雳火每日都亲自上阵“猛攻”，只是这“战果”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消息传回，宋江是既欣慰又头疼。欣慰的是秦明总算顾全了大局，头疼的是以秦明的性子，这戏怕是演得格外憋屈，不知能忍到几时。

李逵在梁山得知后，拍着大腿对林冲笑道：“秦明这火爆脾气，能陪着张青他们演这么多天，真是难为他了！”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种脆弱的平衡不可能一首维持下去。江南的战局，朝廷的耐心，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