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界,皇城上空血云翻涌,雷声滚滚,似天地亦为之震怒。
祭天台。
子时己至。
萧景渊立于九重高台之上,身穿玄金龙纹袍,双目赤红,浑身气血如熔炉沸腾。
他仰天长啸,双手结印,引动七处龙脉节点——藏经阁古井、皇陵地脉、断龙崖……每一处皆爆发出滔天龙气,如七条金龙破土而出,首冲祭台!
“正统垄断天道千年!”他狂笑,声震九霄,“今日,我以万民之气,铸我真龙之身!”
话音落,全城百姓骤然昏睡,头顶浮现出淡淡白气,如丝如缕,被强行抽离,汇入祭台中央的青铜巨鼎。
那是他们的精气神魂,是生生世世积攒的微弱气运!
血云压顶,雷光如蛇。
沈昭率监察司十铁卫破空而至,锁龙链横扫而出:“萧景渊!你这是逆天而行,残害苍生!”
“哈哈哈!”萧景渊回头,眼神癫狂,“你们守护的,是吃人的礼法!是世家垄断修行之路的枷锁!我要的,是寒门登天的路!是我母族被践踏三十年的血债偿还!”
他一掌挥出,气浪如山崩海啸。
沈昭胸口剧震,鲜血狂喷,倒飞而出,重重撞在石柱上。
她挣扎欲起,却见满城百姓面如死灰,心头剧痛。
可就在那一瞬,她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真是为了天下?”
风起。
一道身影踏破夜空而来。
白衣如雪,扫帚点地。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狂言怒喝。
苏辰就这么一步步走来,脚步轻得像在扫尘,可每一步落下,地底便升起一道金纹——一道、七道、十西道……三十六道金纹交织成阵,竟将七处暴动的龙脉节点尽数反向牵引!
龙气倒流!
七条金龙哀鸣一声,竟在半空调转方向,朝着苏辰脚下汇聚,形成一座古老大阵——锁龙归元阵!
“你……是谁?”萧景渊脸色骤变,怒吼。
苏辰抬头,目光平静如渊:“我说过,我只是来扫尘的。”
话音未落,玉令微震,三道虚龙纹在他背后缓缓旋转,仿佛在等待——等待那一声怒吼撕裂夜幕,等待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孽种”,道出埋藏三十年的滔天恨意。
【第27章扫出真龙,一炉焚天(续)】
“你懂什么?”
萧景渊仰天嘶吼,声如裂帛,震得祭台石砖寸寸崩裂。
他双目赤红,血管如金蛇游走于皮肉之下,整个人仿佛被怒火与不甘烧成了灰烬中重生的恶鬼。
“我母为婢女,怀胎十月,被逐出府门,冻死在腊月雪夜!我父——当朝太傅,明知血脉,却三岁弃我,不认一字!他们说我是孽种,不配入宗谱,连祠堂前的石阶都不许我踏一步!可今日——”
他猛然抬手,七道狂暴龙气尽数灌入己身,伪龙之体寸寸蜕变,鳞光浮现,脊骨如龙脊隆起,周身气运化作一条扭曲翻腾的虚影金龙,盘绕其上,嘶吼冲霄!
“我要让整个王朝为我低头!让那些高坐庙堂的畜生,跪着求我赐他们一丝气运!”
天地变色。
血云翻涌如潮,雷火自九天劈落,却被他以气运之河硬生生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