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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尘火燎原扫帚烧出星斗图（第4页）

这里是藏经阁最荒废的一角，百年前一场大火焚毁了三十六间典藏室，焦木残梁堆积如山，连灵泉都无法净化此地的死寂。

寻常弟子避之如瘟，唯有苏辰，每逢月缺，必来此清扫。

今夜，他再次踏入。

脚下炭灰如雪，墙上焦痕斑驳，依稀可见昔日阵纹残迹。

他蹲下身，以扫帚尾端蘸取墙角积灰，缓缓在焦墙上写下三行字：

扫地百年，非为成仙。

一帚扫尽不公，

一火点燃道源。

字迹朴拙，无锋无势，却在落笔刹那，整条灰烬廊猛然一颤！

焦墙上的字，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灰屑脱落，星芒自字缝中渗出。

那三行字缓缓离墙，化作点点星尘，如萤火归林，飞向藏经阁深处那幅尚未完全成型的星斗阵图残影，尽数融入其中。

仿佛，天地在认证这一笔。

仿佛，道统在回应这一言。

藏经阁顶，蟠龙梁上，一道尘封百年的青铜古铃，忽然轻颤一声。

紧接着——

天穹裂开一道细缝！

一道久违的星芒自九天坠落，如银龙破云，首贯而下，精准落在蟠龙梁首，与那古铃轻轻一触！

铛——

一声清鸣，响彻十里青峰。

远山灵禽惊飞，地底妖兽匍匐，连沉睡的护山大阵都微微震颤，似在朝拜。

而苏辰，早己悄然离去。

他回到藏经阁最深处的扫帚房，吹灭油灯，盘膝而坐。

识海中，星图缓缓旋转，尘火静静燃烧，仿佛一切归于平静。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眉心，那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隐痕，正悄然加深，如被无形之笔一笔笔刻入骨血。

夜深人静，他闭目入定，意识沉入识海深处。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

像是从地底传来，又似来自万古之前。

他猛地睁眼，西周寂然。

可那一声叹息，却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厉——

首到化作无数焦卷残页在风中翻飞，每一页上都浮现出扭曲的人脸，张口无声，却齐声哭嚎：

“你签百日，未偿一祭……道不无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