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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井底签到扫帚烧出禁书魂（第3页）

每一次签到，都在抽取这方世界的“道蕴”；而道蕴有灵，万物有偿。

窃道者，必被道噬。

“原来如此……”他咳出一口血，血中竟浮现出细密的符文，转瞬焚毁，“我签百日，未祭一魂……所以，它们要讨债了。”

话音未落，井底蓝焰骤然暴涨！

火焰扭曲，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玄烬。

他形如枯骨，半身焦黑，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幽蓝火苗，嘴角咧开，露出森然笑意：“点火人……你点燃了尘火，唤醒了星图，如今又踏入怨源之地……你以为你是掌控者？不，你只是……下一个守火人。”

“守火人？”苏辰低笑，声音沙哑却无惧，“守什么火？”

“守焚道之火！”玄烬怒吼，双臂一展，两侧铁链轰然震动，百部残卷齐齐翻动，每一页都浮现出扭曲的文字，如咒文般环绕井心旋转，“这些书，皆因触犯天规、泄露大道而被焚。它们的灵不灭，化为怨念，聚为此火。而你——”他指尖首指苏辰眉心，“你用它们的道蕴，成就己身，却从不偿还。现在，该你还了！”

轰——！

烈焰倒卷，如巨蟒扑食，瞬间将苏辰吞没。

火海之中，他浑身经脉寸寸崩裂，皮肤泛起焦痕，连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可就在那毁灭边缘，他忽然睁眼。

眸中无惧，唯有彻悟。

他握紧插在地上的扫帚，那本是藏经阁最普通的竹帚，百年来随他清扫尘埃，沾染了无数典籍的道韵。

此刻，帚身竟在高温中缓缓泛出金纹，仿佛被某种古老之力唤醒。

“你说我窃道……”苏辰缓缓站起，任火焰焚身，声音却如钟鸣震世，“可若大道无情，任书香门第蒙冤覆灭，任正道崩塌、奸佞当道——那这道，不窃也罢！”

他猛然抬手，将《劫火录》残篇投入识海。

刹那间，识海震荡，残篇自行展开，无数残缺经文如星雨坠落。

他以圆满《清心诀》为引，强行解析——

“……以怨为薪，以魂为引，炼道成火，焚尽虚妄……”

“……守火者，代天执罚，非为长生，只为赎罪……”

“……每用一道道蕴点，便欠一命债，债主临门，不死不休……”

真相如刀，劈开迷雾。

他终于明白，为何系统从不言明代价——因为它本就是上古守火人设下的“试炼之局”，只为寻找能承受反噬、镇压怨火的继承者。

而所谓“签到”，不过是筛选肉身与意志的手段。

“所以……我不是在利用系统。”苏辰嘴角溢血，却笑了，“我是，被它选中了。”

他不再压制体内暴走的道蕴点。

反而主动引导，让那五百道狂流逆冲识海，冲击《清心诀》的极限。

儒修之道，讲究中正平和，可此刻，他却以杀伐之心，行逆天之举！

“既然要我还债……”他低语，声音如渊底寒潮，“那就让我看看，是你们的怨火先焚尽我，还是我的道，先炼化你们！”

扫帚突然自燃。

不是被外火点燃，而是从内部迸发出赤金色火焰——那是尘火三相的极致，是他百年来扫地悟道，以平凡动作参透的“扫尽天下不平”之意！

火光冲天，竟将幽蓝怨火逼退三尺！

玄烬瞳孔一缩：“你……竟以儒道为薪，点燃尘火真意？！不可能！守火人从不用外道！”

“我不是守火人。”苏辰抬头，双目如炬，眉心裂痕深处，隐约浮现出一道金色竖痕，似有古老印记即将觉醒，“我是……来改写规则的人。”

井口轰然闭合，天地隔绝。

火海翻腾，苏辰立于中央，经脉如裂，道蕴暴走，几乎爆体。

他强运圆满《清心诀》，识海如镜，映照出体内乱流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