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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断碑无字我以血养龙（第4页）

“嗡——！”

道心原核轰然共鸣，如古钟长鸣。

那晶种瞬间被吞噬，却未消失，反而与道蕴融合，化作一缕新生的“养龙道意”，缠绕于心脉之间。

道承之始，不在杀伐，而在滋养。

第七道金线再度亮起，自他心口激射而出，没入地底最深处。

这一次，青冥龙脊竟微微一颤，残破的龙影缓缓昂首，一声低沉却清晰的龙吟，自地心深处传出——

“昂……”

那不是怒吼，不是哀鸣，而是回应。

地藏翁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站在火海中央，石化的面容剧烈抽搐，熔岩般的双目死死盯着苏辰——那眉心裂痕，那封印纹路，那心口渗出的金血，每一滴，都与他族中古卷记载的“养龙人”印记完全吻合！

“不可能……”他喃喃，“九百年来，无人能承受‘道蕴寄养’而不疯不灭……每寄养一次，神魂便补一次天缺，七次之后，必成灰烬……可你……你还活着？”

他忽然察觉，那七处被地火反锻的龙脊断痕，竟有微弱龙气重新流转，如枯木逢春，死脉复生。

他双膝一软，轰然跪地。

“青铜犁”应声崩断，化作碎石洒落火河。

“你……不是灾星……”他声音颤抖，带着九百年来的悔恨与震撼，“你是……养龙人……真正的守脉者……”

苏辰没有回答。

他踉跄起身，扶住那块斑驳断碑，唇角血迹未干，目光却越过焦原，落在远处山脚下——一缕炊烟，正缓缓升起。

那是村落的早饭烟火，是百姓的生息之息。

他轻声道：“龙若眠，我便守夜。至于天……让它等等。”

话音落下，断碑之下，一株嫩芽悄然破土而出。

叶片细小，却脉络清晰，蜿蜒如龙纹，迎风微颤，仿佛在回应地底那声低吟。

风静了。

火熄了。

九百石傀静立原地，魂火缓缓熄灭，重归尘土。

唯有那株新芽，在残月之下，静静生长。

而断碑渊边，晨光未至。

一袭粗布裙的哑耕娘跪在田埂上，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

她低着头，手腕一划，鲜血滴落，渗入干裂的泥土。

她年年如此，从不言语。

碑前，一碗米酒静静摆放，酒面映着残月，也映着她空洞却执拗的眼。

远处，一道身影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