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希望?
没等我理解这西个字的含义,就听见“咔”一声轻响,通风管道里,我身后来的方向,传来一声金属闭合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只见刚才我爬过来的那段垂首管道上方,那个连接着密道的入口,一块厚重的金属挡板无声地滑出,严丝合缝地封死了退路!
我的心猛地一沉。
紧接着,我所在的这段水平管道前方,大约十几米远的地方,另一块同样的金属挡板也从管壁上方滑下,“砰”地一声砸在管道底部,截断了前路!
我被困死在了这段十几米长的通风管道里!
“不!!”我绝望地拍打着冰冷的棺壁。
“安静地待着,沈先生。”张明启的声音通过隐藏在管道某处的扬声器传来,清晰而冷漠,“好好回味一下现在的感觉。彻底的孤立无援,物理上的绝境……这是多么珍贵的创作素材。试着把它转化成文字,记录在你的脑海里。”
记录他妈!我现在只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我像一头困兽,在狭窄的管道里徒劳地扭动,用扳手砸着管壁,但除了制造出巨大的噪音和震得自己手臂发麻,毫无用处。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灰尘沾满了我的脸,喉咙因为嘶吼和吸入灰尘而火辣辣地疼。精疲力尽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上来,我瘫在管道里,大口喘着气,看着通风口格栅后面,那个依旧好整以暇地记录着什么的恶魔。
绝望,真正的,冰冷的,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绝望,开始一点点吞噬我。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像一只被用来做实验的老鼠,无声无息地腐烂在这冰冷的铁皮管道里?
就在这时,张明启似乎记录完了。他放下笔,拿起遥控器,对着监控墙按了一下。
其中一个屏幕被放大,画面是我家别墅二楼,我的卧室。
画面里,我的床铺整齐,但靠窗的书桌上,那台处于待机状态的电脑屏幕,忽然自己亮了起来。
屏幕上,没有桌面,没有图标,只有一行白色的字,在黑色的背景上,缓缓打出:
“你以为,只有他在看着你吗?”
张明启看着那个屏幕,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有些意外。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另一个显示着密室画面的屏幕。
就在他转头的刹那——
通风管道里,紧贴着我耳朵旁边的铁皮管壁上,突然传来三声极其轻微的、但有节奏的敲击声。
笃。笃。笃。
不是机器运行的声音,不是风声。
是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管壁外面,敲了三下。
像是在打招呼。
又像是在说……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