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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010（第2页）

“太乙天仙驾临！”

妖将双目圆睁，眉头紧蹙，却无丝毫怯意。

“竟敢阻挠我族，欲与妖族为敌乎？”

自龙凤劫后，巫妖两族共治天地，何惧小小天仙？即便有妖皇坐镇，更有圣人护佑。

话音未落，黄龙己盛怒出手——

“灭！”

一声巨响，妖将身躯炸裂，血肉横飞。

“大将陨落！”

“竟敢屠戮我妖族！”

群妖非但未退，反而怒吼连连。

“妖皇定会为我们**！”

黄龙冷笑：“**？尽管来！”

“你们残害人族，死有余辜！”

“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们！”

龙爪划破长空，金光璀璨。

群妖无处可逃，尽数丧命。

血雾弥漫，一片狼藉。

哀声遍野，幸存者寥寥无几。

“师父……”白雪轻声呼唤，心中惊恐。

适才黄龙的暴怒杀伐，让她心惊胆战。

“没事。”

黄龙强忍悲痛，抬头望天，止住泪水。

铁蹄下的救赎

血色残阳笼罩部落之时，暴虐的妖群突然停滞。血雾中浮现的身影，缓缓收起指尖缠绕的金光。

“太便宜他们了。”

黄龙凝视满地妖尸，眼中闪过前世记忆。那些被啃噬的残肢，仿佛在撕扯他残存的人性。

幸存者们跪在血泥之中。前排的老者突然嘶声喊道：“上仙……”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血沫在黄龙道袍上溅开暗花。

“不必跪。”

袖袍卷起清风，托起所有佝偻的身躯，却托不住簌簌落下的泪水。人群中，一位右臂空荡的妇人，正用左手紧紧攥着染血的襁褓。

洪荒的夜风中，传来玄都的传说。

“三百年前被带走的那个孩子……”一个瘸腿汉子冷笑，“听说在八景宫做炼丹童子。”他吐出嚼碎的草根，“至少，不用吃人。”

焦土深处，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

满脸血痂的少年正用额头犁开冒着烟的泥土，身后拖出长长的暗痕。当他终于抓住黄龙衣摆时，露出的森森指骨上挂着半片指甲。

“我想学……杀妖的本事。”

少年喉管中挤出的气音惊飞了秃鹫。他塌陷的胸腔下，似有东西在发出龟裂般的脆响。

黄龙看见他破碎的丹田中，一缕先天人族的气息正在燃烧。那微弱的火苗，与自己记忆中某个雨夜的情景完全重合。

“明日寅时，在此等候。”

玉冠垂下的璎珞遮住了黄龙骤然收缩的瞳孔。少年不知道，他新拜的师父此刻正用龙族天赋凝视着——那些缠绕在每个人族头顶的，即将消散的亡魂。

岩缝中半截焦黑的竹简探出头来，“金丹”二字依稀可辨。黄龙迈步走过，金色道纹自脚下铺展，渐渐汇聚成洪荒大地上首个人族修行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