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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魔鬼的试炼无声的誓言（第2页）

“够了！”

当林凡跑到第二十圈，身体己经彻底靠本能和意志在驱动，眼前阵阵发黑时，高强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

林凡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汗水如同雨点般砸在滚烫的煤渣地上，瞬间蒸发，只留下深色的印记。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又像是刚从血泊里爬出。

“障碍场。”高强吐出三个字，没有任何感彩。

林凡抬起头，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眼神里没有丝毫怨怼，只有绝对的服从和一丝……隐藏极深的、被激发出的战意？他踉跄着，却又无比坚定地走向障碍场。

这一次，高强设置了更苛刻的条件。他在独木桥的终点放了一把拆散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零件，要求林凡在通过后，在五秒内完成蒙眼组装！

·蒙眼组枪：下一刻，他的双手如同被赋予了独立的生命和记忆，在那些复杂的零件上飞速掠过——“咔嚓！咔嚓！咔嚓！咔哒！”清脆而富有韵律的金属撞击声连绵不绝，如同死神的倒计时，精准，稳定，没有丝毫犹豫和错误！

西秒三！一把完整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组装完毕！甚至比绝大多数睁着眼睛、状态完好的老兵还要快！那流畅的动作，仿佛他己经重复了这个动作千万遍！

高强的眼角猛地一跳！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

接下来的战术匍匐前进，高强故意安排了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在低桩网下用高压水枪进行强力喷射！冰冷湍急的水柱劈头盖脸地打来，力量之大，足以让人睁不开眼，喘不过气，根本无法前进！

林凡却如同一条在暴风雨中穿梭的泥鳅，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和角度，紧紧贴伏在地面，利用每一个微小的凹陷和起伏，最大限度地减少被冲击的面积，同时手脚并用，以一种近乎贴地滑行的诡异姿势，速度竟比正常情况下丝毫不慢！仿佛那强大的水柱只是为他洗去尘埃！

最后是高板跳台。这一次，林凡没有再用蛮力硬攀。在冲到墙下的瞬间，他身体猛地侧向蹬踏，利用短暂的横向摩擦力，身体如同轻盈的狸猫般旋转半周，双手在墙头一按一撑，整个人借力腾空，流畅无比地翻越而过！这是一个来自未来特种部队的蹬墙侧翻技巧，在这个时代的常规部队训练中，显得如此超前和惊艳！

砰！林凡稳稳落地，虽然依旧狼狈，浑身湿透，沾满泥浆，手肘膝盖的伤口惨不忍睹。但他完成了所有项目，并且，用了无数让高强瞳孔地震、让围观者目瞪口呆的技巧。

全场寂静。只有高压水枪关闭后，水滴从铁丝网上滴落的“滴答”声。

高强一步步走到林凡面前，死死盯着他，仿佛要透过这具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躯壳，看清里面隐藏的、与他年龄绝不相符的灵魂。

“谁教你的？”高强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

林凡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抬起眼，平静地迎上高强锐利如刀的目光，回答没有一丝迟疑：“报告教官！自己瞎琢磨的！”

“瞎琢磨？”高强猛地出手，一拳首击林凡面门！这一拳，快如闪电，带着真正的、经历过战场检验的杀气！远非王猛之流可比！

林凡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的本能快于思维！他甚至没有思考，脑袋迅捷无比地后仰，同时左手呈手刀状，精准无比地切向高强手腕内侧的麻筋！这是最简洁、最有效、专为破解擒拿和近身突袭的手法！

高强的拳头停在半空，变拳为掌，一把抓住了林凡切来的手刀。两人手臂角力，肌肉贲张，微微颤抖。

感受着林凡手臂传来的、远超其体型和年龄应有的坚韧力量与反应速度，看着他那双毫无畏惧、只有纯粹战斗本能和钢铁般意志的眼睛，高强缓缓地、一点点地松开了手。

他脸上的冰霜如同遇到烈阳般迅速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稀世瑰宝般的炽热光芒，那光芒几乎要灼烧起来。

他重重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林凡伤口一阵刺痛，但林凡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很好！小子，你是个天生的兵胚子！不，是兵王的料！”高强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从明天起，每天晚饭后，加练两小时！我亲自带你！”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仿佛捡到了天下最珍贵的宝贝，转身，迈着依旧沉稳、却透着一丝轻快的步伐大步离去。

李铁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林凡的眼神，无比复杂，有欣慰，有震撼，也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林凡站在原地，任由晚风吹拂他滚烫而疼痛的身体。夕阳的余晖将他满是汗水和血污的身影拉得很长。

疼痛和疲惫是真实的，但他知道，他成功地迈出了逆袭之路最关键的一步——赢得了“魔鬼”的初步认可，推开了一扇通往更强境界的大门。

守护之路，始于足下。

婉清，等着我。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这个国家分毫！

他望向远方军区医院的方向，目光坚定如铁，无声的誓言，在胸膛内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