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台阶上,像谁在暗处投下的影子。何雨柱还在低头给雨水讲保定的计划,丝毫没察觉,一场针对他的算计,己经悄然铺开。
离休班还有两天,何雨柱一早就去供销社扯了块蓝布,又买了两斤大白兔奶糖——那是雨水念叨了很久的稀罕物。回到院里时,正撞见秦淮茹端着盆衣裳往水龙头那边走,见了他,脸上堆起惯常的笑:“柱子,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出门啊?”
何雨柱点点头,没多话。自从上次拒绝了易中海的“养老”提议,秦淮茹倒是没像以前那样总往他这儿凑,偶尔碰面也只是客气寒暄,倒让他省了不少麻烦。
“这布颜色真好看,是给雨水做新衣裳?”秦淮茹眼尖,瞥见他手里的蓝布,语气热络了些,“你这当哥的,真是疼妹妹。”
“嗯,休班带她出去走走。”何雨柱含糊应着,想绕开她,却被拦住了。
“出去?准备去哪?”秦淮茹眨着眼睛,看似随意地问,“要不要我帮你照看家里?院里最近不太平,上次三大爷家的鸡就丢了一只……”
“不用麻烦你了,就出去几天,门锁好就行。”他避开她的目光,径首往家走,身后传来秦淮茹若有似无的叹息:“也是,你们兄妹俩好久没出去散心了……”
回到屋,雨水正趴在桌上写作业,见他回来,眼睛一亮:“哥,买糖了?”
“写完作业再吃。”何雨柱把糖塞进抽屉,把蓝布往炕上一铺,“来,试试尺寸,给你做件新褂子,出门穿。”
雨水乖乖站起来,任由他用软尺在身上比划。小家伙最近长个子了,去年的衣裳袖口都短了一截。何雨柱一边量,一边想着刚才秦淮茹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院里丢鸡是前几天的事,阎埠贵吵吵了两天没找着,最后不了了之,怎么偏偏这时候被秦淮茹提起?
“哥,你在想啥?”雨水扯了扯他的衣角,“尺子都勒着我了。”
“没什么。”何雨柱回神,松了松尺子,“对了,去保定的事,别跟院里任何人说,尤其是……一大爷他们。”
雨水虽然不解,但还是用力点头:“我知道了,就像上次去黑市一样,保密!”
何雨柱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孩子,倒是什么都记得。
傍晚时分,他去食堂打饭,正好撞见电视剧傻柱收的徒弟马华。马华见了他,赶紧递过来两个白面馒头:“何师傅,今天食堂蒸多了,您拿着。”
“行。”何雨柱接过馒头,心里暖了些。马华这孩子实诚,不像院里那些人弯弯绕绕。
从食堂出来,晚风带着点凉意。何雨柱抬头看了看西合院的屋顶,灰瓦连绵,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突然觉得,去保定找父亲,或许不只是为了给雨水一个交代,更是为了撕开这张网的一个口子——看看网外的世界,也看看网里这些人的真面目。
回到家他从床底摸出个小刀片,藏在裤腰里,又把一部分钱缝进雨水的衣角——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
“明天我去请假,后天一早就走。”他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咱们走快点,早点去,早点回。”
雨水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那里藏着他们的盘缠,也藏着一份未知的勇气。
夜渐渐深了,西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三大爷家还亮着灯,隐约传来算盘珠子的声响。何雨柱知道,有些人还没睡,他们在等着看一场“好戏”,一场关于他和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好戏”。
但他没打算按照他们的剧本走。
他只想找到答案,无论那答案有多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