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闻言,面露难色:
"若果真如此,要过太行实非易事!实在无计可施,便依麴将军之议,取道范阳吧。或许遭前后夹击,反能激起将士死战之志。麴将军善战,或可突破田豫阻击也未可知。"
"莫急,我自有主意,今夜先依我计行事,若行不通再作他图!回营!"袁铭拨转马头,率先驰返。
王双、周仓、田畴纷纷跟上,二百余骑簇拥其后,卷起一路烟尘,返回阴馆大营。
袁铭当即对众人下令:
"汝等去将土装进粮袋中,然后装上粮车,要重量和正常粮食差不多。另外,再准备大量火把!"
周仓等人不解,袁铭也只是微微一笑道:
"汝等照做便是。"
天色渐暗,夜幕笼罩巍峨群山。寂静中暗藏杀机,恶战一触即发。袁军晚膳毕,人衔枚,马摘铃,全军悄然出动。
依袁铭调度,兵分三路:第一路由裴元绍率两千人开路,王双领一千骑兵继后,张武带一千人押运粮车殿后,取道中间眭固防守之谷。
第二路从麴义麾下拨三千人交周仓统领,走南面山谷,田畴率所部两千人紧随。
余下三千人马分作两拨:留一千由田丰坐镇大营,另两千由麴义亲率,作为援兵接应过谷人马。袁铭带五百亲卫与麴义同出,在旷野列阵,以备不测。
巍巍太行没入夜色,眭固率部驻守“川”字三谷中道,小心翼翼提防袁军夜袭。
远处忽现火把,马蹄声渐近,官兵骑兵似朝此谷而来。声响愈来愈大,似是全军扑来,令眭固胆寒。
从大洪溃卒口中,眭固早得知官兵骑兵厉害。此下不由暗怨自己运气不佳:
"他奶奶的,三条道路,骑兵偏选中道,晦气!"
此谷不比滏口径险峻,最宽处近二百丈,山上放箭射不及谷底中央,滚木礌石若不由山壁投下,更难伤敌。
两侧山丘低缓不陡,若官兵狠命冲锋,眭固自觉部众未必能挡。弄不好,自己便是第二个“大洪”,明日便从黑山军中除名。
此谷防御最差,南北二谷皆比此处易守。那两谷不仅狭窄,山势更陡峭险峻。
被派守此谷,眭固本就不满,然张燕在黑山军中说一不二,虽心有怨言,也不敢违抗,只得悻悻率六千部众前来布防。
"渠帅,官兵将至,是否伏击?"一军侯奔来请示。
眭固伏于隐蔽处观察形势,对于是否出击尚在犹豫。若出击,恐怕会激怒官兵拼死冲锋,反遭灭顶之灾,大洪就是下场;但若放行,又怕张燕怪罪,实在两难!
"驾——"
这时,斥候快马而回。
"来了多少官兵?"眭固一把抓住斥候衣襟急问。
“一千多骑兵,后随两三千步兵,最后是运粮车队!”
"运粮车?"
眭固自语一句,忽得意笑道:
"官兵当我傻啊,他们刚被劫了粮食,粮队还敢大摇大摆的走,分明是诱我袭击粮队。"
那斥候闻言一愣,说道:
"渠帅,他们要硬过山谷,粮队如此安排也是没办法吧,而且还有骑兵保护,应该不是诱敌吧。"
眭固闻言也有些嘀咕,片刻后,他对着斥候下令道:
"你去看看粮队运的是不是真的粮食!"
斥候为难的看着眭固:
"渠帅,这怎么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