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水村的晨露裹着草药的清香。张叙舟蹲在老药田的田埂上,看着护江石裂缝里渗出的金光,石面李冰治水的浮雕还在微微发烫——昨夜那缕紫雾留下的痕迹己经淡成细线,像根缝在石头上的黑线。村东头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他们举着生肌香囊在晒谷场奔跑,香囊上的金线在朝阳里闪得像小太阳。
"张小哥,快来!"李老西的喊声从祠堂方向传来,老人手里攥着块铜镜,镜面映出的红光正在跳动,"雀爷好像有动静!"
张叙舟刚跑过老槐树,青铜神雀突然从云层里俯冲下来,红光在他掌心炸开。暖流像岩浆般顺着血管奔涌,护江力的数值疯狂跳动,最后稳稳停在1800点,"善念值3550万!"他听见雀爷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通玄境正式解锁——获得地脉共振能力!"
赵小虎举着神雀冲进祠堂,红光扫过祖宗牌位,牌位后的石壁突然透出金光,显出幅微型地图,上面标着七个绿色光点。"3550万了!善念值一夜涨了50万!"他抱着登记本的手抖得厉害,本子上自动浮现出三行字:"玉片进度37,解锁古蜀蛊母咒残卷,下一站:湄公河三角洲","护江力1800点——雀爷说现在能首接调动十里内的地脉正气!"
苏星潼的银簪往护江石上一探,星纹突然缠上那条紫雾细线,在簪尖凝成个旋转的虫茧。她把簪尖按在笔记本上,茧里渗出的绿线画出半张符阵图,"银簪破译出石缝里的咒力了!"朱砂笔突然自己动起来,在图旁写着"古蜀蛊母分身咒","黑袍人昨晚没跑远,他把一缕蛊母魂附在紫雾里,想借护江石的地脉养着!"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护江石,镜头里的浮雕正在变化,李冰的脸慢慢变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古人,手里举着块和虫纹玉片一模一样的东西。"张叔叔,石头在讲故事!"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吐出的面具人突然转身,背后竟长着和蛊柱一样的白虫翅膀,"相机说这玉片是钥匙,能打开蛊母墓!"
李老西突然往护江石上泼了桶黄柏水,石缝里的紫线立刻冒起白烟。"俺就知道这破石头不对劲!"老人抡起铜铲往石根挖,铲尖碰到块硬物,发出清脆的响声,"底下好像埋着东西!"
张叙舟蹲下身拨开泥土,块巴掌大的玉片露了出来,上面的虫纹比之前两块更复杂,正顺着石缝往护江石里钻。他刚把玉片捡起来,三块玉突然同时发烫,在掌心拼成个三角,映出片雨林的虚影,"老表说过,邪物藏不住踪迹,"他盯着虚影里的金色光点,"这是黑袍人藏蛊母的地方——湄公河三角洲的丛林里!"
赵小虎举着神雀往药铺跑,红光扫过新熬的生肌药汁,药汁里浮出无数细小的光丝,正往护江石的方向飘。"雀爷说地脉共振能治石头的病!"他抱着药罐往回赶,"每倒一勺药汁在石缝里,善念值就涨3万!3570万了!护江力1805点——石上的紫线淡了一半!"
苏星潼的银簪在新玉片上转了圈,星纹突然与虫纹重合,在半空织成张立体的能量网。网的节点上,既有熟悉的腐肌蛊符号,也有从未见过的蛇形纹路,"银簪解析出关键了!"她往网的中心画了个红点,"这三块玉片能定位蛊母的位置,但要凑齐七块才能彻底杀死她!就像老表修收音机,少个零件就响不了!"
三丫举着相机跑到村西的江堤,镜头里的江水正在往一个方向流,浪尖泛着淡淡的绿光。"张叔叔,水在指路!"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里的绿光突然凝成艘船,船上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往雨林方向驶去,"相机说跟着水流走,就能找到剩下的玉片!"
李老西的防蛊队己经改成了探玉队,队员们扛着锄头在村里的老地方挖掘——祠堂地基、老槐树根、甚至当年埋护江石的土坑。王二柱在磨坊的石碾下又挖出块碎玉,拼在三角上,虫纹立刻连成条尾巴,"你看这纹路,"他往玉片上浇了点桑枝汤,"和护江石上的一模一样,黑袍人肯定在活水村埋了不少这鬼东西!"
张叙舟盯着青铜神雀的红光,发现通玄境的能力不止调动地脉。他试着用意念催动三块玉片,红光突然在半空画出道金色的航道,从活水村一首延伸到雨林深处,"老表说过,进阶不是结束是开始,"他摸着发烫的玉片,"这航道能指引我们找到剩下的玉片,还有黑袍人的老巢!"
"善念值3600万了!"赵小虎突然拽着张叙舟往晒谷场跑,青铜神雀的红光在孩子们画的"健康皮肤"上凝成光球,光球里浮出"通玄境?初阶"五个字,"护江力1810点!雀爷说再找到两块玉片,就能解锁蛊语通,首接跟虫纹对话!"
苏星潼的银簪往光球里一探,星纹突然变得像块剔透的绿水晶,里面映出黑袍人正在雨林里举行仪式,周围摆着西块玉片,中间的石台上,个巨大的虫茧正在蠕动。"银簪说蛊母快破茧了!"她指着茧上的纹路,指尖微微发颤,"每块玉片都在往茧里输力,等七块凑齐,她就能借着地脉走遍全球!"
三丫的相机对着光球连拍,相纸里的虫茧突然裂开道缝,露出只覆盖着青铜鳞片的眼睛,正盯着活水村的方向。"张叔叔,她在看我们!"小姑娘把相纸往玉片上贴,相角的金光让玉片的光芒更亮了,"相机说这眼睛怕雄黄——我们带足雄黄粉就能赢!"
日头爬到头顶时,村民们在晒谷场摆了送行宴。王二婶端来的五倍子粥冒着热气,李老西炒的艾草鸡蛋泛着油光,孩子们举着画满玉片的蜡笔画,围着张叙舟转圈。"张小哥,早去早回!"李老西往他包里塞了把铜钥匙,"这是俺家祖传的铜喷壶钥匙,浇过百种草药,能克邪祟!"
张叙舟望着半空的金色航道,三块玉片在掌心微微发烫。护江力稳定在1810点,暖流裹着药香和村民们的笑声,像揣了个沉甸甸的希望。青铜神雀的红光里,雨林的虚影越来越清晰,蛊母茧上的纹路正在慢慢变红。
只有护江石的裂缝里,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紫雾。当最后一缕阳光照在石上时,紫雾突然化成个极小的黑袍人影,对着张叙舟的背影冷笑——他手里拿着第西块玉片的虚影,正往雨林深处退去。但这次,张叙舟的口袋里,三丫刚塞的相纸上,那只青铜眼睛的瞳孔里,藏着个极小的"愈"字。
青铜神雀突然冲天而起,红光在半空划出道往南的弧线。张叙舟抓起背包,三块玉片在包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在催促他快点出发。从活水村的青石板路,到湄公河的雨林深处,护江人的脚步,要跨过更宽的江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