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丛林的雾气裹着股腐叶的腥甜。张叙舟踩着铺满苔藓的石板路往深处走,七星玉片在掌心泛出幽绿的光,玉片边缘的骨纹正与路边藤蔓的纹路隐隐重合。青铜神雀的红光劈开浓雾,照亮前方那棵需十余人合抱的巨树——树干上缠绕的不是普通藤蔓,而是青黑色的骨链,链节处渗出的汁液滴在地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小孔,"护江力1925点!"他指尖的暖流带着针扎似的疼,"雀爷说善念值3800万,这棵骨灵圣树是守骨人的命脉,黑袍人用骨藤咒在吸它的灵气!"
"张小哥当心脚下!"李老西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老人的铜护腕在雾里泛着青光。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骨藤正往张叙舟的靴底缠,接触到鞋面的地方,皮革竟像被强酸腐蚀般冒出白烟,"这鬼东西会动!俺刚才看见条藤缠上野猪,三息就把那畜生勒成了白骨!"
赵小虎举着神雀往巨树跑,红光扫过缠绕的骨链,链节突然张开,露出里面嵌着的守骨人骷髅头。"善念值3790万了!"他怀里的登记本被骨藤汁液溅到,纸页立刻出现焦黑的洞,"刚靠近圣树就掉了10万!守骨人的骷髅头在哭——雀爷说每颗头骨里都锁着个灵魂!护江力1920点!"
苏星潼的银簪往骨藤上一探,星纹突然像被藤蔓勒住的蛇,在簪尖拧成青黑色的结。她把簪尖插进装着骨碎补汁的竹筒,结才慢慢松开,露出里面裹着的半片颅骨,"银簪解析出这是骨藤咒!"笔记本上的朱砂线突然缠成棵树的形状,"黑袍人把沙骨母的魂碎掺进了守骨人的骨殖土,让藤蔓变成啃食灵树的活蛊,就像老表家的菟丝子缠黄豆,吸光养料才罢休!"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巨树的树冠,镜头里的雾气正在凝聚,隐约显出个穿兽皮的人影,正用骨刀砍骨藤,却被藤蔓反缠上手臂。"张叔叔,守骨人还活着!"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吐出的人影突然转身,胸口挂着块与七星玉片纹路相似的骨牌,"相机说他胸口的牌子能镇骨藤!"
张叙舟突然拽过李老西的铜护腕,往上面泼了把自己的血。护腕接触到精血的瞬间,竟爆出淡金色的光,他将护腕按在最近的骨藤上,藤蔓立刻像被烫过的蛇般缩回,"老表说守骨人的血契能通圣树!"他盯着护腕上"镇骨"二字泛起的红光,"这护腕浸过三代护江人的血,能冒充守骨人的血契!"
李老西的探玉队此刻正往骨藤扎根的地方撒桑寄生种子,种子落地的瞬间就发芽,藤蔓与骨藤绞缠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响声。老人往树干上泼了桶杜仲熬的药汁,圣树的树皮竟渗出淡绿色的汁液,"快往树洞里灌药!"他指着巨树基部的裂缝,"那是圣树的肚脐眼,药汁从这灌进去才管用!"
苏星潼的银簪在树洞里转了圈,星纹突然舒展开,像无数根绿线扎进树心。她往洞口撒了把续断粉,粉末竟在洞内燃起绿色的火焰,"银簪破译出破咒的关键了!"笔记本上的朱砂线把七星玉片、圣树年轮、守骨人骨牌连成三角,"每块玉片对应一圈年轮,得用精血顺着纹路灌注,就像老表给老树打针输液,药劲才能到根上!"
赵小虎举着神雀在树周围转圈,红光扫过树干的年轮,每圈纹路里都嵌着细小的骨片。"善念值3805万了!"他突然指着树冠的方向,红光里的数值正在跳涨,"守骨人刚才用骨刀划破手掌,往骨牌上滴血,善念值涨了5万!护江力1923点——雀爷说血契能唤醒圣树的守灵!"
三丫举着相机跑到树洞边,镜头里的绿色火焰正在往树心钻,沿途的骨藤纷纷枯萎。"张叔叔,树在发抖!"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里的圣树突然睁开双巨大的眼睛,正盯着黑袍人藏身的方向,"相机说圣树的守灵是头巨象,被骨藤咒困住了!"
张叙舟盯着青铜神雀的红光,发现七星玉片正在自动飞向圣树的年轮。他抓起李老西的手按在最近的玉片上,老人的铜护腕刚接触到玉片,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骨藤缠绕的树干竟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嵌着的象牙,"老表说万物有灵犀,"他看着李老西手腕的青筋与年轮重合,"守骨人的血契里,藏着唤醒守灵的密码!"
"快看树冠!"李老西突然大喊,圣树顶端的枝叶正在重组,慢慢显出头巨象的轮廓,象牙上的纹路与七星玉片一模一样。老人往自己胸口拍了拍,铜护腕烫得惊人,"是守灵!它在挣骨藤!"
黑袍人突然从雾里窜出,举着骨笛往圣树的方向吹奏。骨藤听到笛音,突然疯狂生长,像无数条青蛇往巨象虚影的腿上缠,"护江力1918点!"张叙舟的掌心传来灼痛,七星玉片的光芒突然黯淡,"雀爷说他在催骨藤结茧,想把守灵彻底封在树里!"
苏星潼的银簪往黑袍人的骨笛上一探,星纹突然化作把小骨刀,切断了笛音的咒力线。她往空中撒了把桑寄生种子,种子竟在雾里长成张巨网,"银簪说守灵怕笛声!"笔记本上的朱砂线突然指向黑袍人脚下的骨殖土,"他站的地方是骨藤的根,用续断粉能烧断它!"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黑袍人的脚,镜头里的骨殖土正在冒泡,无数细小的根须往骨笛里钻。"张叔叔,他在喂笛子!"小姑娘连续按下快门,相纸吐出的红光竟在骨殖土上烧出个圈,根须碰到就化成灰,"相机说连拍能烧断根须!"
"轰——"
巨象守灵终于挣断骨藤,象牙上的绿光首射黑袍人。骨笛在光里寸寸碎裂,黑袍人被光浪掀飞,撞在骨藤上的瞬间,那些青黑色的藤蔓突然反缠上他的身体,"善念值3850万了!"赵小虎举着登记本又蹦又跳,红光里的数字像团跳动的火,"护江力1940点——雀爷说骨藤反噬了!"
李老西突然往圣树的树洞里扔了把骨碎补种子,种子落地就长出翠绿的芽。老人摸着树干上的裂缝,那里渗出的汁液己经变成清澈的露水,"你看这水,"他用手接了点往嘴里送,"比俺们活水村的井水还甜!"
苏星潼的银簪往守灵的象牙上一探,星纹突然变得像块剔透的绿水晶,里面映出黑袍人正在往丛林深处跑,他手里的骨殖土撒了一路,"银簪说他在逃向骨海!"她指着水晶里浮现的地图,"那地方是守骨人的禁地,埋着史前巨兽的骨架,他想造更厉害的骨灵!"
三丫的相机对着骨海的方向连拍,相纸里的黄沙正在往骨架里钻,每粒沙子都在变成细小的骨片。"张叔叔,那里全是骨头!"小姑娘把相纸往七星玉片上贴,相角的绿光让玉片的光芒更亮了,"相机说史前巨兽的头骨里,藏着第八块玉片的线索!"
日头爬到树冠时,丛林的雾气己经散尽。守骨人用骨刀在圣树的年轮上刻下新的符号,每个符号都对应着一块玉片。张叙舟把七星玉片拼在符号上,掌心突然传来灼热的刺痛,玉片与年轮融合的地方,长出圈翠绿的新皮,"老表说地脉有记忆,"他看着骨藤枯萎后留下的痕迹,"这树记着今天的事。"
护江力在掌心稳定在1940点,暖流裹着草木香和象牙的清润,像揣了颗跳动的树心。青铜神雀的红光里,骨海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史前巨兽的骨架正在黄沙里慢慢苏醒,每根骨头都在发光。
只有黑袍人掉落的骨笛碎片,还在雾里泛着青黑色的光。当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上面时,碎片突然化成只骨蝶,往骨海的方向飞去——但这次,七星玉片射出的绿光在它尾后追了道细线,像根永远挣不脱的引线。
青铜神雀突然冲天而起,红光在半空划出道往北的弧线。张叙舟抓起背包,七星玉片在包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在催促他快点出发。从非洲的骨灵圣树,到史前骨海的深处,护江人的脚步,要踏过更古老的骨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