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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儒商利刃(第2页)

棺木:楠梓厚棺,内外七遍桐油,描金边(可选)。

哭丧:职业哭丧人西名(两男两女),腔准情悲,泪涌,两时辰以上。

仪式:全!香汤香料净身,口含玉蝉(青玉),覆金缕玉面(锦帛金线镶),入殓,停灵一日吊唁(供茶点),十六人抬棺,全套纸扎明器(车马仆从),撒特制“金箔”钱,下葬封土立简碑(青石)。

总价:一千八百枚铜币(上不封顶,视附加)。

儒商之核:尽显尊荣,福泽后世!

每档详列项目、材质、数量、时间、价格。

孔丘甚至绘了简图:寿衣样式、棺木厚度、哭丧站位、抬棺队列。

冰冷数字与森严条目,如同军令,将死亡哀荣精确切割、标价出售。

这不够。他深知桑老拐临时抓人哭丧的粗劣把戏,上不得台面,更撑不起他那套标榜“合乎礼”的儒商套餐(尤其士人、大夫档)。

那干嚎或涕泗横流的哭法,只会拉低档次,暴露草台班子本质。他的儒商,需要一支专业化哭丧队伍,如一把锋利、可操控的刀。

目光越过棚屋破窗,投向前堂角落那个沉默身影——母亲颜徵在。

十余年铺中哭丧生涯,早将这女人真实悲恸榨干,只剩麻木的职业表演。

她的哭声,能依桑老拐所求,切为凄厉、哀婉、绝望诸式,泪亦收放自如——虽早己与真悲无关。

“娘,”一夜深,油灯下,孔丘看着疲惫母亲,声平,含不容置疑之力,“往后铺里有丧,您别哭了。”

颜徵在愕然抬头,昏光里,儿子半明半暗的脸,眼神深得令她心悸。

“我教您新的。”孔丘取出一片刮平竹片,上刻符号与字,“我编了几种哭腔、词。您按此练。哭,不能瞎哭。要哭出身份,哭出规矩,哭出……价。”

颜徵在看着竹片上陌生符号与儿子冷如冰的眼神,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她张了张嘴,终无言,只默然点头。

她早己习惯顺命,对儿子……有种模糊的、带惧的依赖。

孔丘着手训练“哭丧职业团队”。除母亲,他还物色了几个铺子附近乞讨或打零工的妇人。

共同点:嗓门大、胆子大、对生活麻木,为几个铜钱,什么都敢干。

训练场设在后院那片乱葬岗边上——空旷,风穿蒿草呜咽,野狗不常来,哭得再难听也吵不到活人,只地下枯骨或许无声倾听。

训练严苛,残忍,带着锻造兵刃般的冷酷。

“哭!不是嚎!声音从这里出来!”孔丘指着自己横膈膜位置,对一憋足劲、脖子青筋暴起如蚯蚓、却只发出破锣般刺耳干嚎的妇人厉喝。

妇人一愣,茫然看他,像被鞭子抽懵的牲口。

“想象!用力想!”孔丘声如淬火冰,“想象你死了老公!你唯一的儿子掉河里淹死了!你以后没活路了!要饿死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妇人浑身剧颤,浑浊眼里闪过一丝真实恐惧痛苦——想起前年黄河大水冲走的老公和独苗儿子,想起每日饥肠辘辘、受人白眼的凄惶。

“哇!”一声撕心裂肺哭嚎猛地爆发!声音带着撕裂般痛苦绝望,在空旷乱葬岗回荡,惊起几只乌鸦!

“好!就这味儿!记住这感觉!”孔丘冷眼旁观,脸无动容,如铁石心肠工匠捶打烧红铁胚,“但还不够!要控制!要收!不能一首嚎!要像……像唱歌!有起承转合!有高低起伏!”他亲自示范,声陡然拔高,凄厉如刀:“‘夫啊——(高亢、穿透)’”,随即声调一转,拖长,哀婉如泣:“‘你咋就撇下俺们走了啊——’”,最后低沉下去,带哽咽颤抖尾音:“‘留下俺可怎么活啊……’对!就这样!眼泪!眼泪要跟上!不是让你真伤心!是让你‘演’伤心!手指蘸点姜汁抹眼角!快!现在!”

另一妇人哭太投入,鼻涕眼泪糊一脸,换气不及哭到打嗝,发出不合时宜“呃”声。

“停!”孔丘猛地皱眉,眼神锐利如针,“太过了!鼻涕收一收!打嗝像什么样子!”他指妇人,声冰冷,“你哭的是士大夫的亲娘!不是你家死了头老母猪!要哀而不伤!懂不懂?要体面!要……合乎身份!眼泪要流,不能淌成河!声音要悲,不能破了音!要像……像秋天的雨,绵绵不绝,带着寒气,却不至于泛滥成灾!”

他如冷酷导演,无情炼金术士。他将妇人记忆中真实悲痛、生活里沉重苦难,从心底最深处挖掘出来,碾碎、提纯,再按他设定“儒商套餐”需求,重新组装、塑形,最终打造成标准化、可供出售的“哀伤表演”。

哭声成流水线产品,眼泪成计价砝码,真实痛苦成锻造冰冷商品的燃料。

每一次训练结束,妇人们如虚脱,眼神空洞。孔丘则仔细记录每人优缺点,在竹片上勾画改进方案。乱葬岗的风呜咽,似为这被标价出售的哀伤悲鸣。

就在孔丘秘密打磨“标准化丧仪套餐”与“职业哭丧人”这两把儒商利刃时,一个绝佳机会,如天上掉下的馅饼,不期而至。

这馅饼,裹着权力的油腥,散发着改变命运的香气,也暗藏未知的锋刃。

孔丘嗅到了,眼底寒潭深处,幽蓝火焰无声跃动。

冰铸的儒商利刃,即将迎来第一次淬火试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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