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中文网

第37章 人脸（第1页）

［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迟与来早。］

……………………

张若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头皮发麻，但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厉声喝道：“都别动！站在原地！”他身形如电，几个箭步便冲到徐闻倒毙之处，同时拔出了腰间的短刀，警惕地扫视着混乱的人群，试图控制局面。

云汐依旧不为所动！面容依旧冰冷、美丽。

然而，这混乱之中，谁也没注意到蜷缩在另一边的张永。

当徐闻喷出那口黑血时，张永整个人就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浑身剧烈地一颤！他猛地抬起头，原本呆滞浑浊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极致的、混杂着疯狂与顿悟的光芒。

他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地上那只摔碎的粗陶碗上——一片较大的、沾染着血污和水渍的碗底碎片。

“呵……（??︿??）呵呵……”一阵低沉、怪异，如同夜枭啼哭般的笑声，毫无预兆地从张永干裂的嘴唇里溢了出来。

这笑声在混乱的哭喊声中显得如此突兀和诡异，竟让离他较近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停止了尖叫，惊恐地望向他。

张永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疯狂的笑容。他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指，首首地指向地上那片碗底碎片，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如同用指甲刮过玻璃：

“看到了吗？！（⊙_⊙）你们看到了吗？！眼睛！碗底有眼睛！（⊙v⊙）它在盯着我们！盯着我们所有人啊！（??︿??）哈~哈~哈~哈！它看到了！它什么都看到了！报应来了！一个都跑不了！（;_;）跑不了！哈~哈~哈~哈！”

他歇斯底里地狂笑着，身体剧烈地摇晃，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眼神彻底涣散，陷入了彻底的癫狂。

那疯狂的笑声和尖利的指控，像一把把冰锥，狠狠扎进每一个村民的心底，让刚刚因张若辰厉喝而稍显平复的混乱，再次被更深的寒意和恐惧攫住！碗底的眼睛？那是什么？难道真有厉鬼附着在碗上？

祠堂内，连哭嚎声都低了下去，只剩下张永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在回荡，以及无数双因极度恐惧而放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片沾血的碎碗底。

张若辰的心沉到了谷底。他飞快地瞥了一眼云汐的方向。

只见云汐己从老旧椅上缓缓站起，墨色的裙裾纹丝不动。那张绝美却冰冷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如同冰面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纹路。

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正凝视着徐闻的尸体和那片碎碗，指尖那团黑气如同沸腾的沥青，疯狂翻涌、旋转，那张模糊的人脸轮廓越发清晰，扭曲着，无声地咆哮着，散发出的红光几乎要凝成实质，将云汐苍白的指尖都映上了一层妖异的血色。

“小姐……”张若辰靠近一步，声音紧绷。

云汐没有回应他。她只是抬起了那只缭绕着恐怖黑气的右手，五指微张，掌心朝下，对准了徐闻尸体旁那滩混杂着清水和黑血的污渍，以及那片被张永指认的、沾血的碗底碎片。

“溯本追源，显影留形。”云汐的声音低沉而奇异，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奇特的韵律，敲打在祠堂沉重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