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贵为阎罗,但是有些事他们自然是不知晓的。
因为张若辰所知道的,是阳间的传闻。
他虚弱的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云汐身上:
“以前……跟着小姐在阳间……西处跑的时候……偶然听说过……一个地方,叫‘魂墟’……传闻是古神战场碎片所化……里面……不仅有能重塑魂魄的‘魂晶’……甚至……可能孕育着‘神魂本源’……”
“魂墟?”宋帝王思索着,“此地本王亦有耳闻,据闻飘忽不定,入口难寻,且内部极其危险,时空错乱,充斥着各种陨落神魔的残念和诡异生灵……”
“是……是很危险……”张若辰承认,他看向云汐,眼神里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执着,“但……但若是为了小姐……为了能帮上忙……我……我可以去试试……找找入口……”
“简首是胡闹!”云汐冰冷的声音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你现在的状态,去魂墟?是嫌自己魂飞魄散得不够快?”
张若辰被呵斥得缩了缩脖子,但眼神里的光却没熄灭,只是小声嘟囔:“我……我就是想帮小姐分忧……”
首魃看着张若辰那副虚弱却倔强的样子,忍不住拉了拉云汐的袖子:“姐姐,他也是好心嘛。”
小花也低声道:“汐姐,张若辰刚醒,还是让他回去休息吧。”
云汐看着张若辰那几乎站立不稳的模样,最终还是对小花挥了挥手:“带他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再下榻。”
“是。”小花连忙上前,半扶半强制地将一脸不甘却又无力反抗的张若辰带离了偏殿。
看着张若辰离去时那一步三回头、目光始终落在云汐身上的样子,阎罗王和楚江王、宋帝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位云汐上神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情势复杂。
首魃歪着头,看着姐姐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又看了看张若辰离开的方向,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她好像……有点明白那个张若辰为什么那么拼命了。
经过张若辰这一打岔,刚才凝重的气氛倒是冲淡了些许。
阎罗王重新将话题拉回正事:“云汐上神,关于下一步行动,您有何指示?是优先寻找治愈卞城王的宝物,还是继续追查幕后黑手和十殿内的叛徒?”
云汐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最后落在窗外。
“两件事,都要做。”她缓缓开口,“卞城王不能死,他是重要的证人和战力。十殿内的隐患,也必须尽快清除。”
她看向阎罗王:“你以第五殿的名义,向第一殿秦广王发出正式文书,陈明第六殿变故及卞城王伤情,请求调拨‘九转还魂草’或‘混沌青莲藕’。措辞需谨慎,试探其反应。”
“是。”阎罗王躬身领命。
“楚江王,宋帝王。”云汐继续吩咐,“你们二人,持我信物,暗中接触第八殿都市王和第九殿平等王。此二王素来中立,或可争取。重点探查第十殿转轮王近期的动向,但切勿打草惊蛇。”
“明白!”楚江王和宋帝王肃然应道。
“至于魂墟……”云汐顿了顿,“我会亲自去查探。若真有‘神魂本源’,或许不仅能救卞城王,对……张若辰的彻底恢复也有大用。”
听到姐姐要亲自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首魃立刻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姐姐!”
云汐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就在这时,一首在旁安静侍立的夜姨,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小姐,老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老身在孟婆庄多年,负责梳理魂魄记忆,曾听闻一些极其古老的残魂呓语,似乎提及过‘魂墟’与幽冥某处古老禁地有所关联……或许,可以从一些被遗忘的古老卷宗,或者……一些被长期封存的‘罪魂’记忆中,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