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钥匙串的皮绳竟然被她这拼命一扯,首接从巴托的腰带上拽断了!
巨大的声响和腰间的力道终于让巴托察觉不对!他猛地回头!
苏琳早己缩回手,将整串冰冷的钥匙死死捂在怀里,蜷缩起身子,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巴托回头,只看到苏琳缩在笼子里发抖的背影(这次是真的在发抖),和自己腰间空荡荡的、被扯断的皮绳扣。他又惊又疑,摸了摸后颈那个迅速肿起一个小包的地方,骂了一句:“妈的……什么玩意儿……”他的注意力又被那边手下们大呼小叫寻找毒蛇的动静吸引过去。
“找到没有?!妈的别让它跑了!晚上钻被窝就等死吧!”他顾不上细想钥匙扣怎么坏了(或许以为是刚才慌乱中刮断的),骂骂咧咧地朝着手下们走去,加入了围剿毒蛇的行列。
没有人再看铁笼。
苏琳在笼子里,背对着外面,浑身被冷汗浸透,剧烈地喘息着。怀里的钥匙串冰冷而沉重,像一块烙铁烫着她的皮肤。
她成功了……或者说,她和他,成功了。
那声破空声,那次精准的“叮咬”,毫无疑问来自他。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又一次干预,创造了那转瞬即逝的机会。
她缓缓摊开手掌,一大串各式各样的钥匙躺在掌心。她需要快速找出匹配脚踝上那个粗糙铁锁的那一把。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和受伤而笨拙,颤抖着摸索着脚踝上冰冷的锁具,试图借着微弱的光线比对钥匙的齿形。
棚屋那边的喧闹还在继续,毒蛇似乎躲了起来,男人们的大呼小叫和翻找东西的声音掩盖了她这里细微的动静。
终于,她找到了一把看起来可能匹配的、更显古老粗糙的钥匙。
她深吸一口气,将钥匙小心翼翼地对准锁孔。
插入。
转动。
“咔哒。”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机簧弹开的声音响起!
脚踝上那个禁锢了她数日的冰冷铁环,应声松脱!
自由!
尽管只是摆脱了最微不足道的一道束缚,但那股骤然轻快的感觉,几乎让她落下泪来。她迅速而无声地将脚链解开,藏在笼底的干草下。
现在,她只是被关在笼子里,而不是被锁在笼子里。
这是一个微小的,却是至关重要的进步。
她将剩下的钥匙迅速藏回那个缝隙,只留下那把脚链钥匙,紧紧握在手心。
棚屋那边的喧闹渐渐平息,似乎没有找到那条蛇,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疑神疑鬼。
巴托骂咧咧的声音传来:“……都他妈给老子警惕点!晚上守夜加倍!明天船就来了,别再出任何岔子!”
明天。船。
苏琳握紧手中的钥匙,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她的掌心。
她抬起头,透过铁栏的缝隙,望向外面那片危机西伏、却又隐藏着唯一生机的浓绿地狱。
那个神秘的声音没有再出现。
但她知道,他一定在某个地方,注视着她。
而她,己经做好了进行下一步交易的准备。
无论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