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可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像是走在悬崖边的钢丝上。
“凡……凡哥……这真的能行吗?万一被发现了……”
“没有万一!”张凡的声音斩钉截铁。
“你要想一辈子当个奴婢,每天看人脸色,最后老死在这深宫里,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要是想出去,想让你爹娘过上好日子,那就把你的胆子,从你肚子里掏出来,放大一点!”
“别忘了,三成。”
“够你买下半个京城当菜园子了。”
三成……
当园子……
青禾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她死死地攥着那件灰色的旧褂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我干!”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青禾一夜没睡,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端着给地宫送去的食盒,手心全是冷汗。
她的心脏,从离开长生殿的那一刻起,就没正常跳过。
路过的每一队巡逻禁军,都让她感觉是在审视自己。
每一个宫女太监的眼神,都让她觉得对方己经看穿了她的秘密。
她按照张凡的吩咐,趁着没人注意的瞬间,飞快地将那件旧褂子塞进了食盒的最底层,上面再盖上几张油纸。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与此同时,化尸池底。
张凡盘腿坐在龙骨上,双眼紧闭。
他的神识,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地宫的每一个角落。
“小丫头还算听话,没掉链子。”
他能“看”到食盒被一层层地传递下去,最后,被一个狱卒送到了地宫深处的一个储藏室。
那里,堆放着各种杂物。
而那件灰色的旧褂子,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
张凡没有动。
他在等。
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辰时,地宫丙字号牢房附近。
两个身影推着一辆散发着馊味的木板车,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妈的,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尖嘴猴腮的小太监捏着鼻子,一脸晦气。
“少废话,赶紧干完,咱家还等着回去打叶子牌呢。”肥头大耳的太监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们将各个牢房门口堆积的废料和垃圾,粗暴地扫进车里,臭气熏天。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监督。
这里是地宫的最底层,阴暗潮湿,除了犯人,就是狱卒,谁会愿意来这种地方?
就在他们将废料车推到一个拐角的临时堆放点,准备歇口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