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等了半天没回音,伸手敲了敲茶桌,拉回了陷入沉思的朱榑。
“哎哎哎,想啥呢,给个痛快话。”
似是回过神一样,朱榑端起茶壶竟给林霄倒了一碗。
“我要病到啥时候?”
“一年半载的吧,到时候就准备妥当了,从你们这带走的银两总要换成粮草才行。”
“好,就这么定了,吕壮士也跟我回府小住几天吧。”
既然清君侧的大计己经开始,肯定不会轻易停下。
不管是自己哪个兄弟,也不差自己这点银子了。这样的话,眼前的贼子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吧。
朱榑咧着嘴角,冷森森地瞪着林霄,带动着全身的戾气翻涌。
瞅着朱榑卸磨杀驴的样子,林霄哈哈大笑。
“怎么,你朱老七想杀我?”
“可以啊,我要是今天拿不回金子,青州府衙和兵备道就会放烟花。”
“要是死上那么几个官油子就有意思了。”
“到那时候,你朱榑的脖颈就跟装了磁石一样,建文的刀不来也得来。”
林霄端起茶碗,把茶水洒到了草地上。
“快点拔刀,这碗茶水就当给你我践行了!”
朱榑拳头握紧,满脸狰狞,胸腔内不断起起伏伏。
只是半晌过后,长舒一口气。
“我凭什么相信你?!”
听着朱榑反问,林霄心下一松,这老小子总算被唬住了!
“你不用相信我,你回去装一年的病,就能多当一年的王爷。”
“你觉得你亏在哪?”
“我要是你,我就早早安排子嗣出海避避。”
“不管成与不成,好歹能留住血脉,你说呢?!”
朱榑面色复杂,粗大的手指扣着茶桌,像一尊雕像。
林霄乐得轻松。
现在正是溜鱼的时候,可不能着急。
轰!
就在齐王陷入沉思的时候,林中猛然传来爆炸声。
旱天雷音,与刚才如出一辙。
远处山坡上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被生生折断,翻转着滚下山坡。
所过之处,如军阵中的冲车,顶开大片的植被与碎石。
最后落进一处洼地,惊起一片飞鸟。
旁边待命的侍卫,连忙抬起弩箭,惊恐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