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商郁惯坏了。
那会儿的商郁试图教会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是你的头发,该你自己吹。”
“既然是我的头发,那你为什么管我?”
小温颂自有一套逻辑,说得商郁都哑口无言。
最后,商郁没了办法,开始帮她吹头发。
这口子一开了,就再也受不住。之后她但凡洗头,只要商郁在家,小姑娘就抱着吹风机跑到书房找他,乖乖巧巧地望着他,“哥哥哥哥,快帮小九吹头发叭!”
小人精已经知道了,商郁最吃她撒娇这套。
不过如今,温颂已经不会和他撒娇了。
听见他的催促,温颂似也从什么事情里回过神来,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没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吹完头发,没等她再开口问,商郁率先开了口:“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和姜培敏之间的关系。”
最初,他和温颂一样,也以为姜培敏只是偏心商彦行。
温颂微微一怔,“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把我送回姜培敏院子里之前?”
既然不是他亲奶奶,她也就直接直呼其名了。
“嗯。”
商郁索性,将早些年的事都告诉了她。
比如,他是在终于调查到父母死因时,顺带,查出了自己父亲的身世。
当时姜培敏势大,为了给父母报仇,他不得不蛰伏下来,也不得不……先保证她的性命。
将她送回老太太院子里,是当时唯一还算安全的选择。
商郁拿捏住了老太太院子里几个佣人的软肋,逼得他们,只要不是老太太亲手惩罚她,他们都不敢下手太重。
温颂突然想起来,每每她伤得很重的时候,一觉睡醒,床头都会有现成的特制药膏。
她心口似被什么揪了一下,伸手打开窗户,任由秋天的晚风吹进来,胸口滞闷的感觉才稍稍缓解了些许,“以前,我每次受伤很重的时候,是你给我送的药膏?”
商郁:“算,也不算。”
他想,但不敢。
那个时候,倘若被姜培敏的人看见他出入温颂的房间,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那你想吗?”
温颂明晃晃地问着,没等他接话,又声音清浅地戳破他的心思,“哥哥,你想给我送药膏的吧。”
“要不是怕牵连我,你还会亲手给我擦药吧。”
她像是在问,更像是在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