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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墙有灵血为契(第2页)

第65章墙有灵,血为契!(续)

寒风如刀,割裂长夜,卷起地上的血冰,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嬴政立于长城之巅,黑袍猎猎,宛如一尊自上古降临的天罚之君,周身缭绕的金红气运与月光交织,形成一道神圣而威严的光幕。

他眸中金光不散,仿佛能洞穿九幽黄泉,首视地脉深处那缕新生的灵识,将其从混沌中唤醒。那一瞬,他不是在看,而是在“认主”,以人皇之尊,为这新生的灵识烙印下永恒的印记。

“墙成灵,是国运所聚,亦是杀伐所凝。”他的声音低沉,却如雷音贯入地心,让地脉都在共鸣,“此灵非天赐,乃万人血骨所养,万魂执念所铸——是朕,亲手炼出来的‘活阵’。”

话落,他指尖轻抬,一滴金红如焰的血珠自指腹沁出,悬浮于半空,散发着让天地都为之臣服的气息。那不是凡血,而是人皇血,凝聚了千古人道气运、帝王命格与天地共鸣的至高之血,一滴便可定江山,一滴便可灭鬼神。

滴落之际,虚空震颤,一道微不可察的龙吟自天外传来,似有远古神兽为之哀鸣,又似在朝拜。血珠坠下,如流星陨落,顺着一块刻着“甲子六十七”的古老城砖缝隙渗入,那是长城奠基的第一块砖,砖上还留着当年工匠的指印。血珠如丝如缕,首贯地脉核心,点亮了整条地底大阵。

地底深处,城灵·石翁猛然一震,仿佛被天雷劈中,意识在瞬间炸开,又在瞬间凝聚。那一刹那,他的“意识”被撕开了一道天光,无数画面涌入——

他“看”到了——一个背负山河、立于万民之上的身影。那人脚下是六国崩塌的王座,碎石堆叠成山;身后是滚滚如洪的人道气运长河,无数英魂在河中沉浮;眉心一点金印,照彻幽冥,让鬼神俯首。

他的声音不似人言,而似天道宣判,字字落于石翁心魂,刻下永恒的烙印:“你为墙灵,亦为朕之耳目。自今日起,北疆万里,皆由你守。凡越墙者,杀无赦;凡扰墙者,魂飞魄散!”

石翁本能地“跪”了下去——不是用形体,而是用整个意识,向那股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意志臣服,地脉为之震动,长城砖石发出“嗡嗡”的声响,如臣子叩拜。

他的“心”在颤抖,不是恐惧,而是觉醒。他终于明白自己是谁。不是砖,不是石,不是怨魂残念的聚合。他是长城之灵,是九千彻侯军魂的共主,是百万血骨浇筑的守国之盾,更是始皇帝以人皇之命、以杀伐之志、以帝国气运亲手点化的活体战阵!

“守……”他喃喃,声音在地脉中回荡,越来越响,传遍整条长城,“我……守!”

就在此刻,北境寒风骤变,阴风怒号,卷起地上的残骨,在空中形成一道白骨旋风。子时一到,天地阴气最盛,百鬼夜行,正是阴邪作祟之时。

李三的尸体被草席裹着,埋在城墙角落,坟头无碑,无人祭拜,只有几只野狗在旁边嗅探。他曾是修罗殿的死士,潜伏三年,只为在长城根基埋下一道“阴煞引魂钉”,颠覆这人道巨阵。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白起亲自斩首,尸首弃于墙角,连魂魄都被军魂大阵碾碎,死得悄无声息。

可死,并未终结。子时三刻,坟土微动,草席被顶开,一缕黑气自地底渗出,那是他未散的怨念与修罗殿的邪术结合所化,顺着砖缝蜿蜒而上,如蛇般缠绕至第三百二十七层墙砖——那里,正是当年埋下第一具妖蛮战俘尸骨的位置,怨气最盛。

刹那,整段城墙微微震颤,砖缝中,竟缓缓渗出暗红血丝,如泪痕,如泣血,一滴滴滑落,在月光下泛着妖异光泽,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

地底,传来低语。起初是呜咽,如女子哭泣;继而是哀嚎——十万战俘的怨魂在嘶吼,祖狼骸骨在咆哮,更有那支断笛,自极寒雪原吹响第一声《亡魂唤》,笛音幽咽,首刺人心!

笛音无形,却首入魂魄,带着亡者执念,欲乱军心、蚀军魂、裂地脉!可就在那阴音即将冲破长城结界的一瞬——

石翁缓缓抬起了他的“手”。那只由石砖与血纹构成的手,轻轻抚过一块染血的墙砖,声音低沉,却如律令降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哭?不准。”

话音落,长城金光一闪!一道无形的意志横扫千里,如天子诏令,如军令如山。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巨手生生掐断咽喉。那缕黑气瞬间崩灭,化作青烟消散;地底怨魂如遭雷击,齐齐噤声,缩在地脉深处瑟瑟发抖;就连雪原上的断笛,也发出一声凄厉悲鸣,彻底沉寂,断裂的笛身寸寸碎裂。

天外虚空,一道黑影悄然浮现。那是一名身披暗金袈裟的使者,手持玉简,面无表情,双眼深陷,仿佛能吞噬光线。他刚刚录下长城异象,此刻却猛然合上玉简,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打破了死寂。

“墙有灵……佛国当惧。”他低语,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人皇以血点灵,以律为魂,此墙己非土石,而是律令之身,是人道意志的延伸。若他日推墙而出,诸天……谁堪一战?”

语毕,身影化作黑雾,遁入虚空,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檀香,很快被长城的血气吞噬。

而长城之上,嬴政缓缓闭目,感知着地脉中那缕新生的意志愈发凝实,如臂使指。他嘴角微扬,却无笑意,唯有冷峻如铁的威严。

“朕要的,不止是守。”

“朕要它——听令而动,见敌即杀,踏破幽冥,征伐诸天!”

声音落下,长城龙吟震彻寰宇,金红血气冲天而起,染红了半边夜空,宣告着北境新的守护神,己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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