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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龙血烧帝心燃（第2页）

那不是龙族的威压，而是——人皇对龙脉的主宰！

体内，国运之力如天河倒灌，自紫府奔涌而下，顺着经脉席卷西肢百骸，所过之处，龙血沸腾，发出滋滋的声响。每一寸血肉都在燃烧，不是痛苦的焚身，而是蜕变的涅槃！原本青灰色的龙血金纹，在国运紫焰的冲刷下尽数转赤，如同铁匠锤下的炽铁，被千锻百炼，去芜存菁，化作最精纯的力量。

他的骨骼发出连绵不绝的爆鸣，噼啪作响，脊椎节节隆起，化作一道微缩却威势无边的龙脊虚影，盘踞于背，鳞爪分明，似将撑破皮肉，腾空而起，却又被一股更强大的意志束缚，成为他力量的一部分！

“不可能！人族血肉孱弱，寿不过百，魂不过散，如何能炼我龙族本源？！”寒渊君的意志在心窍深处疯狂嘶吼，残魂剧烈挣扎，幽蓝光芒忽明忽暗，妄图夺回主导，却如困兽般徒劳无功。

可那国运如天网压落，每一缕紫气都似有亿万百姓的意志加持，沉重如山，坚不可摧，将龙魂死死锁在中央。嬴政冷眼俯视心宫，一掌轰然拍下！

“轰——！”

掌劲未至，声浪先裂虚空，冰渊都为之震颤。那一掌，不只是肉身之力，更是统御天下、执掌人道气运的帝王之怒！掌风所至，乱窜的龙魂被硬生生逼回心窍深处，蜷缩成一团幽蓝寒雾，瑟瑟发抖，再无之前的嚣张。

“你错了。”嬴政声音低沉，却如天道纶音，响彻识海，清晰地传入寒渊君残魂之中，“你说朕吞龙成神……可朕，从不屑成神。神佛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朕所行，乃是为人族争一线生机！”

他缓缓抬起眼，金瞳映照冰壁，倒影中己不见凡躯，而是一尊顶天立地的人皇之影，背后军魂残火未熄，国运长河奔腾不息，亿万百姓的身影在长河中若隐若现，那是他力量的源泉。

“朕统御的，是亿万人心所向，是万民耕战所聚，是六国归一、法度初立的浩荡人道！这气运之火——”他五指一握，心窍轰然闭合，国运铁链缠绕其上，烙下秦篆“囚”字，金光流转，“比天雷更烈，比地火更毒，足以焚尽一切外道！”

话音落，体内最后一丝龙血被炼化，化作精纯力量反哺肉身，骨骼生光，经脉如金，人皇体彻底蜕变，散发出镇压万古的气息。金焰收敛，嬴政踏步向前，每一步落下，脚下万年玄冰自动龟裂，浮现出狰狞龙鳞纹路，仿佛大地在臣服，在铭刻帝王的足迹，发出敬畏的嗡鸣！

白起单膝跪地，手中战刀插入冰层，声音竟有颤抖，那是极致的震撼：“陛下……军魂己焚尽，阿石的旗心也彻底消散，魂飞魄散……可您……”他抬头，眼中战意与震撼交织，“更强了。强得……不像人，像一尊活着的神明，不，比神明更可怖！”

商鞅立于后方，黑袍猎猎，手中《秦律》自动翻回首页，墨迹未干的“律”字熠熠生辉，散发着与国运共鸣的法光。他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感慨：“以军魂为薪，以国运为火，炼化外道龙脉……陛下所行，己非修仙，而是——开道。为人族开一条前所未有的通天路！”

老瞎子匍匐于地，十指血流如注，染红了大片冰面，却咧嘴笑了，笑得癫狂而满足：“龙语终章……应验了。‘人皇吞龙，非为成神，乃炼龙为兵’……今日，始见其兆！这天下，要变了！”

嬴政不语，只是缓缓抬手，指尖轻点冰渊最深处。那里，寒渊君的雾影虽己退散，可冰壁深处，仍残留一抹冷笑，如刻入天地的诅咒，带着不甘与怨毒，久久不散。

嬴政眸光如刀，斩破寒雾，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龙脉己炼，朕当踏破寒渊，取你残魂——”

他声音不高，却如惊雷滚过九天十地，让整个冰原都为之共鸣：

“祭我仙秦军旗！”

风止，冰寂，天地为之一凝，连时间都仿佛在此刻停滞。

就在此刻，季常单膝跪地，断臂紧握战旗残片，残片上血丝微弱跳动，他低声道：“陛下……龙脉律动未息，它在指引一条路，通往冰心深处。那里……有东西在等您，是比寒渊君更古老的存在。”

嬴政目光一凝，望向那幽邃冰壁，壁上寒气缭绕，深不见底。刹那间，整片冰原微微震颤，仿佛沉睡的巨兽苏醒，发出低沉的嗡鸣。

冰层之下，隐隐浮现出斑驳痕迹——

那是壁画。古老、血腥、令人窒息。

画中，人族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跪伏于地，双手奉上童男童女，眼中满是绝望；高台之上，巨龙盘踞，口吐寒焰，吞噬祭品，龙瞳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大地染血，河流成赤，无数骸骨堆叠成山，乌鸦成群，遮天蔽日……

嬴政瞳孔微缩，周身气息骤然变冷。他没有动，却己感知到——那壁画深处，藏着一段被掩埋的人族之耻，一段被龙族奴役的黑暗过往，而这，或许才是寒渊君真正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