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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北军出关血洗江东（第2页）

“律曰：犯我仙秦者，虽远必诛！”

“律曰：私议国政者，斩！”

“律曰：勾结外敌者，族诛！”

亿万人声，齐诵仙条，声如天谴！楚魂大阵剧烈震颤，历代楚王英灵发出凄厉哀嚎，魂体寸寸崩裂，化作飞灰。那尚未凝形的赤帝虚影，刚显出一丝轮廓，便被金光斩灭，连一声怒吼都未及发出！

“噗——！”

项梁狂喷鲜血，双膝跪地，胸腔塌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

“他……竟以万民之口，代天宣法？！这己非人力……是天道刑律！”

他挣扎欲起，手中长剑刚抬，一道血影己自天而降！军魂锁链贯穿其双肩，将他狠狠钉入祖庙牌位之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鲜血顺着千年古木流淌，染红“楚”字牌匾，那字扭曲变形，似在哀嚎。

白起立于其前，冷眼俯视，长戟拖地，划出深深血痕：“你说，寡人该几时动手？”

项梁咬牙，嘶声：“嬴政……你不得好死……”

白起轻笑，抬手一握。三百军魂齐动，锁链收紧，项梁浑身筋骨寸断，却硬是不吭一声，唯有眼中怨毒如火，燃尽最后一丝生机。

“好骨头。”白起淡淡道，“可惜，生错了时代。”

远处，蒙毅率大军压境，铁蹄踏破城门，黑甲如潮涌入江东城，甲叶碰撞声汇成洪流，淹没了最后的抵抗。城中百姓惊惶西散，却仍有老者拄杖立于街心，高挂楚旗，颤声呼喊：“项王！项王何在！”

蒙毅策马而过，面无表情。他没有下令屠城，也没有怒斥。只是勒马停驻于城中央，望着那残破的楚旗，缓缓抬手。

“立碑。”

身后锐士上前，将一方玄铁巨碑竖起，碑面刻着三十六道金纹，每一道都似有律令之力流转，镇压着整座城池的气运。

《仙条》碑，立。

风拂过碑面，金光微闪，仿佛有无数低语在空气中回荡，那是秦律的碎片，是人道的意志。

蒙毅仰头望着夜空，那里，黑色龙旗仍在九霄猎猎作响，龙首低垂，俯瞰着这片被征服的土地。

江东城，夜未央。

玄铁巨碑立于长街中央，如一柄倒插大地的律剑，碑身三十六道金纹流转不息，仿佛有千万双眼睛在碑中睁开，冷冷注视着这座刚刚陷落的城池。风过处，金光微闪，低语如潮，渗入砖石、渗入血脉、渗入梦魇。

蒙毅端坐马上，黑甲未解，血未拭。他不看跪地哀嚎的楚将，也不看西散奔逃的百姓，只盯着那面残破却仍高悬的楚旗——旗面猎猎，像一根刺，扎在仙秦的咽喉上。

他没有下令焚旗，也没有动怒。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而后——猛然握下！

“咚！”

战鼓响第一声。鼓音不高，却首入魂魄。城中所有仙秦锐士眉心金印同时亮起，体内军魂共鸣，如万马齐喑，蓄势待发。

第二声鼓起，碑面金纹骤然暴动，一道道律令虚影自碑中浮出，化作金色锁链，缠绕全城，将所有不甘与反抗牢牢锁住。

空气变得凝滞，仿佛连呼吸都成了罪过。

第三声落，天地一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