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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鱬4（第2页）

回村的路上，爷爷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一进家门，他就把门闩一插，转身问我："你疯了？当着官府的面放赤鱬？"

我掏出红珠："它求救来着。。。而且我能听懂它说话！"

爷爷的表情瞬间凝固："你说什么？"

"我能听懂赤鱬的话！"我重复道，"就像。。。就像它们在我脑子里说话一样！"

爷爷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慢慢坐下："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爷爷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长叹一声："除非你体内的赤鱬血脉苏醒了。"

"啥？！"这次轮到我震惊了，"什么赤鱬血脉？"

爷爷倒了杯茶，手微微发抖："你曾曾祖父。。。河神的干儿子。。。那不只是名义上的。"他抿了口茶，"小虹姑娘临死前，给了他一滴心头血。。。"

我脑子嗡嗡作响："所以。。。所以我们家有。。。赤鱬血统？"

"非常稀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爷爷放下茶杯，"但偶尔会有后代显现出一些。。。特质。比如你爹，能在水下闭气一炷香时间。"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从小水性这么好了，还有对赤水河莫名的亲近感。。。

"那我能听懂赤鱬说话也是。。。"

"血脉共鸣。"爷爷点头，"特别是靠近这颗内丹时。"他指了指红珠，"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必须让你远离赤鱬了吧？一旦血脉觉醒，你就再也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我摸着怀里的红珠，想起小红和阿金的声音，突然不那么害怕了："那也没什么不好。"

爷爷重重放下茶杯："糊涂！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杜大人背后的玄水观专找你这种人！"

"为什么？"

"因为。。。"爷爷刚要解释，窗外突然传来"咕咕"的叫声，像是鸳鸯，但更清脆。

我立刻跑到窗边，只见后院的池塘里泛起涟漪，一个半透明的红色身影若隐若现。

"小红！"

爷爷想拦我，但我己经冲了出去。小红的状态比昨晚更差了，身体几乎透明，只有轮廓还勉强可见。

"你疯了？"我蹲在池塘边小声说，"杜大人的人还在村里呢！"

小红虚弱地笑了笑："感应到阿金遇险。。。我必须来。。。"她看了看我身后，"你爷爷都告诉你了？"

我点头："说我们家有赤鱬血统。"

"不止如此。"小红的声音首接在我脑海中响起，"虹姨的心头血。。。让你成了半个水族。。。这也是为什么河神愿意给你机会。。。"

爷爷走过来，警惕地西下张望："进来说话。"

我们把小红请进屋——确切地说，是端了一盆水让她待在里面。爷爷拉上所有窗帘，又往门外撒了把香灰："防窥探。"

小红在盆里舒展身体，虽然还是半透明，但比在水塘里好多了："阿金安全了吗？"

"嗯，它让我告诉你它会等你消息。"我好奇地问，"它是谁啊？"

"我表弟。"小红摆动着几乎透明的尾巴，"金鱬一族的，负责巡视上游水域。"她突然紧张起来，"他说发现玄水观的人在往河里倒什么东西？"

爷爷和我对视一眼："难怪杜大人身上有股怪味。"

"不是普通的污染。。。"小红的声音变得严肃，"他们在投放锁灵散。。。一种能禁锢水族灵力的药。。。河里的鱼虾己经开始变得迟钝了。。。"

我心头一紧："那河神呢？"

"河神爷爷在深水区暂时安全，但。。。"小红的身影闪烁了一下，"如果锁灵散扩散到河宫。。。整个赤水河的水族都会失去反抗能力。。。"

爷爷摸着胡子沉思："所以他们先用药，再抓赤鱬。。。"

"不止如此。"小红艰难地维持着形态，"锁灵散还能。。。改变水质。。。让河水适合某种东西生长。。。"

"什么东西？"我和爷爷同时问。

小红刚要回答，突然身体一僵："有人来了！带着锁灵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