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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发为堤（第3页）

孟山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轻轻捧起类的爪子："所以我是。。。重要的人？"

类抬起头，月光下它的眼睛亮得惊人："吃了我特制无忧果还能活蹦乱跳的，你是第一个。"它突然用尾巴尖扫过孟山的手腕，"按照类的标准。。。差不多等于。。。配偶候选？"

这个词像颗炸弹在孟山脑海里爆开。他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着女人头发、能控制植物、刚为村子挡了洪水的猫形生物，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不把它当"异兽"看待了。

"你们类。。。求婚都这么突然吗？"孟山干巴巴地问。

类甩了甩尾巴："谁要求婚了！只是候选！候选懂吗？要通过三项考验才算数！"

"哪三项？"

"第一，能忍受我的脾气；第二，能带崽；第三。。。"类突然卡壳了，"第三我还没想好。"

孟山大笑，不小心惊醒了枕在他腿上的雪团。小家伙不满地"喵"了一声，喷了个梦泡泡糊在孟山脸上。

洪水三天后才完全退去。村里一半的房屋倒塌，田地被淤泥覆盖，但奇迹的是无人伤亡。村民们一致认为这是"类大仙"的功劳，甚至有人提议在村口立碑。

"千万别，"类蹲在祠堂屋顶上舔爪子，"《山海经》里可没写类喜立碑。"它看着忙碌的村民们，尾巴轻轻摆动，"他们比我想的坚强。"

孟山正在帮赵铁匠打铁锹。经过这次灾难，村民对类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不再只是敬畏或利用，而多了几分真诚的感激。孩子们会主动省下鱼干给三个小"类"；老人们用类听不懂的方言为它祈福；连最胆小的张婶都敢上前帮类梳理长发了。

"人类真奇怪，"类某天晚上对孟山说，"明明自己都缺衣少食，还非要给我送鱼。"

孟山正在帮它按摩过度使用而酸痛的后爪："这叫感恩。"

类舒服得呼噜作响："我以为他们会更害怕我。。。毕竟看到了那种力量。。。"

"力量用来保护人，就是神力。"孟山轻轻捏着类的肉垫，"用来害人，才是妖力。"

类突然翻过身，用前爪捧住孟山的脸："你这话。。。跟《山海经》的注释好像。"

"什么注释？"

"就夹在你那本书里的纸条，"类眨眨眼，"写异兽之异，不在形貌而在本心那个。"

孟山愣住了："我书里没这纸条啊。。。"

两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金条突然瞬移进来，嘴里叼着个湿漉漉的东西——是块绣着八卦图案的布片，隐约能闻到符纸和朱砂的味道。

"方士的？"孟山心头一紧。

类嗅了嗅，突然炸毛："他来过洪水现场！还。。。还收集了我的断发和洪水样本！"

孟山想起那个诡异的罗盘："他在研究你的能力？"

"不止，"类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他在仿制。。。虽然拙劣，但方向没错。"它焦虑地啃着爪子，"有人教他。。。人类不可能知道类的能量运行方式。。。"

远处传来重建家园的敲打声，炊烟重新升起。但在这片祥和的表象下，孟山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下意识搂紧类，后者也罕见地没有抗议。

三个小"类"似乎感知到紧张气氛，纷纷挤到两人身边。雪团喷了个保护性的泡泡罩住大家；墨玉把地板冻成了降温垫；金条则不知从哪顺来一条小鱼干，试图缓解气氛。

"不管那方士背后是谁，"孟山轻抚类的长发，"我们一起面对。"

类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一缕银发缠上孟山的手腕，像是个无声的誓言。阳光透过祠堂的破窗照进来，那缕交织着孟山黑发的银丝闪闪发亮，宛如银河落入凡间。

而在村外某处山洞里，方士正将一瓶泛着银光的液体倒入铜鼎，鼎中映出一张模糊而威严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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