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羬羊4（第2页）

“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抓着它蹄子在泥流里狗刨，“聘书！快用大禹的聘书！”

羬羊慌忙用嘴叼住龙纹玉玺。刹那间青光迸射，洪水在我们面前自动分道，露出条满是贝壳的古道。远处传来悠扬的号子声，隐约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正在夯土筑堤。

我们湿漉漉爬上岸时，有个戴斗笠的身影逆光走来。他赤脚上的泥痂厚得像铠甲，手里耒耜还滴着水，目光扫过羬羊时微微颔首：“羊神官，别来无恙。”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教科书插画活了！活的大禹！

羬羊却蹦过去用尾巴卷走人家斗笠，熟练地扣在自己头上，蹄子啪啪拍打地面投影出治水图：「龙门山排水系统升级套餐：羬羊脂防水涂层+自动清淤功能｜附赠彩虹桥景观选项」。

禹王的表情裂开一丝无奈：“神官，此次是堤坝渗漏。。。”

“咩噗！”羊崽打断他，尾巴甩出全息广告：涂了金脂的堤坝不仅能防洪，还附带水上滑梯功能，几个上古先民正笑着从浪尖冲下来。

我赶紧捂它嘴：“领导放心！我们保证保质保量。。。”

话没说完这祸害己经蹿上堤坝。它用尾巴蘸着脂膏在渗漏处画符，金光所到之处岩石果然滴水不漏——但同时也变得光滑如镜，几个正在夯土的民工突然开始溜冰，耒耜甩出抛物线砸中监工的夔牛。

禹王揉着太阳穴：“神官，这。。。”

羬羊完全嗨了。它把整桶脂膏倒进泄洪渠，洪水瞬间变成金色浪涛，自动卷成螺旋形水滑梯。远处治水的百姓们扔下工具，欢呼着往水里跳，有对年轻男女还在浪花里牵手成功。

灾难在验收时刻爆发。禹王亲自敲击加固处时，羬羊偷偷加了“声控彩灯”功能——每敲一下堤坝就变换彩虹色，还自带《山海经》DJ混音版BGM。老领导手一抖，耒耜砸出重低音，整段河堤开始蹦迪般闪烁！

“胡闹！”禹王终于怒吼。恰逢此时上游山洪峰值抵达，金色洪水裹着蹦迪的堤坝、嬉笑的百姓、懵逼的夔牛，浩浩荡荡冲向东海——场面堪比上古音乐节事故现场。

羬羊吓得钻到我袍子下。时空隧道在最后关头打开，我们抓着半桶脂膏跳进去时，回头看见禹王站在七彩堤坝上扶额叹息。他突然甩过来个陶罐，稳稳落在我怀里：

“带给后世，”他的声音淹没在浪潮声中，“这是吾治水十三载唯一没被那羊崽子糟蹋的样本。。。”

回到现代山洞时，我们浑身滴着上古泥水。羬羊扒着陶罐嗅了嗅，突然打喷嚏——罐里飘出缕青烟，化作空中水墨字：【禹王亲测：羬羊脂原浆·可用于补天】。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陕西历史博物馆连发十八条感谢信，说西周战车展览大获成功，唯独某件展品异常：有个青铜工匠雕塑每天会移动位置，今早甚至出现在馆长办公室偷咖啡。

羬羊用尾巴给我看监控截图——那个走错的西周工匠虢石父，正举着草裙在展柜里给游客比心。

洞外传来敲门声。快递员隔着门喊：“有你们的远古包裹！发件人写的是。。。呃，禹王？”箱子打开，里面是套小巧的耒耜工具模型，附言：「治水心得：堵不如疏，羊不如揍。」

月光下，我的羊崽正把禹王送的陶罐供在控制台中央，尾巴庄严地画着新计划：《基于羬羊脂与现代水利学的跨界方案》。

它忽然扭头望我，眼睛映着星河。

“咩。”它轻轻叫了声，尾巴卷起遥控器——山洞全息投影变成浩瀚银河，某颗水蓝色的星球正在缓缓旋转。

我毛骨悚然地意识到：这祸害下一个客户，恐怕是女娲。